晨光穿透宰相府朱漆大門時,陳默的甲胄已染了一層金。
他背著老趙僵硬的屍體,足尖碾過青石板的脆響驚得門房手中銅盆哐當落地。
"陳...陳贅婿?"門房張二結巴著後退兩步,目光掃過甲胄上若隱若現的龍紋——那是用北境玄鐵混著赤金縷成的,晨光裡泛著冷冽的光。
陳默腳步未停,腰間係統提示音在識海輕響:"今日簽到地點:宰相府正堂,獲得"觀氣術·進階"。"他眼底龍鱗紋路微微發燙,能清晰看見門房頭頂浮著灰霧,而正堂方向有團暗紅煞氣翻湧——那是王德海的位置。
正堂門檻高兩尺,陳默抬膝撞開檀木門的刹那,滿堂茶盞震得跳起來。
十二盞鎏金宮燈搖晃著,照見首座上蘇宰相撚著茶盞的手頓住,左下首王德海正端著參湯的手一抖,琥珀色湯汁濺在玄色官服上。
"大膽!"蘇府大管家李福拍案而起,"哪來的武夫擅闖..."
"李管家,"陳默將老趙放在地上,屍體後襟的血漬在青磚上洇開,"這位是先帝親衛趙忠,昨夜在囚龍窟被王德海派來的殺手砍了十三刀。"他掀起老趙染血的衣袖,露出臂彎處褪色的赤龍刺青,"這是"天策衛"的標記,二十年前隨先皇後出宮的暗衛,隻剩他一人。"
正堂死寂。
蘇宰相放下茶盞的聲音格外清晰:"陳默,你可知辰時三刻是本相與北境藩使議事的時辰?"
"正是要談北境。"陳默上前兩步,甲胄龍紋在陽光下折射出金芒,"王德海勾結北境藩王,借地脈龍氣喚醒先帝肉身。"他指向王德海腰間玉佩——半塊刻著"承歡"的羊脂玉,"昨夜囚龍窟地宮裡,趙叔用真玉佩引動龍脈,發現先帝當年並未駕崩,山崩是他用龍氣護著地宮。
而王管家這半塊,是用假玉引動龍氣異動,好讓北境藩王以"平定龍脈"為名,率十萬大軍入中原。"
王德海突然笑了,指尖掐進掌心才穩住聲音:"贅婿胡言!
你說我勾結藩王,證據呢?"
陳默反手抽出腰間軟劍,劍鋒挑開王德海官服下擺——內側繡著北境狼頭暗紋,"這是北境"玄甲衛"的服製。"他又從懷中摸出半卷染血的密信,"昨夜在趙叔屍體旁拾到的,王管家寫給藩王的,說"龍氣將醒,隻需七日"。"
王德海臉色驟白,突然衝向蘇宰相:"相爺明鑒!
這是陳默栽贓!
他不過是個贅婿,如何能進地宮?
定是他..."
"如何能進?"陳默解開甲胄,露出心口處未消的灼痕,"因為我手背上的龍鱗,與囚龍窟石壁龍紋嚴絲合縫。"他攤開手掌,淡青色龍鱗在晨光裡泛著幽光,"趙叔說,龍脈歸心者當承大統。
而王管家,你在囚龍窟布的困龍陣,陣眼缺的就是趙叔的真玉佩。"
蘇宰相眯起眼:"你昨夜去了地宮?"
"是。"陳默彎腰將老趙的屍體擺正,"趙叔臨終前說,要我替他看女兒。
而他女兒...應該就在宰相府。"他抬眼看向蘇清漪的位置——她今日穿了月白錦緞,正倚在廊柱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腕間玉鐲。
蘇清漪突然開口:"王管家,你上月讓繡娘給我送的新妝匣,匣底夾層的狼頭刺繡,是你親手補的吧?"她聲音清冷,卻像根細針戳進王德海喉管。
王德海踉蹌後退,撞翻了旁邊的花架。
青瓷花盆碎裂聲裡,陳默聽見係統提示:"觸發關鍵劇情,連簽獎勵提前激活——獲得"武聖關羽戰魂·雛形"。"
正午的陽光將密室外的竹影拉得老長。
陳默跟著蘇清漪走進宰相書房暗格時,鼻尖還縈繞著正堂裡王德海被押走時的慘叫。
暗格裡燭火搖曳,蘇宰相坐在檀木椅上,盯著陳默掌心的龍鱗。
"你可知為何清漪能看見屏風異變?"宰相突然開口,目光如刀。
陳默一怔——前日蘇清漪說,書房那幅"鬆鶴圖"屏風,她總覺鶴眼在動。
他正要說話,蘇清漪已走到他身側,指尖撫過屏風上的鶴羽:"因為二十年前,先帝將最後一滴龍血...滴入了娘親的繈褓。"她轉頭看向父親,"您總說我娘是病逝,可趙叔說,當年先皇後出宮時,帶了三個貼身侍女,其中一個...是我外祖母。"
燭火突然爆了個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