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影子被燭火拉得很長,在石壁上重疊成一團。
遠處傳來偶人腳步聲的回響,混著地下河的潺潺水聲,像極了命運叩門的聲音。
鐘樓飛簷的黑影掠過的刹那,地下密室的夜梟正掐著最後一道法訣。
他盯著天道鏡裡那道月白身影一步步逼近祭壇,喉結滾動,掌心的冷汗將短刀攥得發滑——影閣蟄伏三年,就為等這枚能引動潛龍命格的玉玨,等這個與龍氣共鳴的女人。
"來了!"他低喝一聲,反手將玉玨拍進陣眼。
血色星圖轟然在頭頂炸開,水晶杖裡傳來影閣主沙啞的冷笑:"命格契合度九成七!
開始抽取!"
同一時刻,廢棄井道內的陳默指尖微顫。
他望著懷中的機關匣,匣內代表替身的紅點正與祭壇坐標重合——是時候了。
"清漪,捂耳。"他側頭對身側的蘇清漪道,聲音平穩得像是在說茶涼了該續水。
蘇清漪卻看見他虎口繃起的青筋,知道這聲提醒下藏著怎樣的千鈞之力。
她反手扣住他手腕,珍珠簪在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那是方才他親手替她彆上的,說要"借點人氣鎮邪"。
陳默屈指一彈,雷火機關的引信"嗤"地竄起火星。
地下密室的地麵突然震顫。
夜梟瞳孔驟縮,他看見祭壇邊緣的青石板裂開蛛網狀紋路,渾濁的河水正順著縫隙汩汩湧出。
更可怕的是那團突如其來的濃霧,像是有人把整座山的晨露都揉碎在空氣裡,眨眼間便模糊了天道鏡的影像。
"上當了!"他揮刀劈向陣心的"蘇清漪",刀鋒卻隻斬到一團碎木屑。
機關替身"轟"地炸開,龍氣如被刺破的氣球般消散,驚得影閣主的聲音都變了調:"撤陣!
快撤——"
"晚了。"
清冷女聲穿透濃霧。
蘇清漪握著磁刃從陰影裡掠出,刀鋒擦過夜梟脖頸時帶起一縷血線。
她反手抓住玉玨,磁刃上的玄鐵紋路與祭壇封印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這是陳默用三天時間,照著影閣機關典籍特製的破陣刃。
"哢。"
封印碎裂的瞬間,玉玨在她掌心發燙。
蘇清漪取出鬢間銀簪,在玉背輕輕一刮,暗層剝落處露出一行細若蚊足的血字。
月光透過霧隙落在上麵,她的指尖突然發抖:"吾女清漪,非蘇氏骨血,實為皇嫡支,托付於宰相府。
若雙龍重逢,當共掌乾元。"
"所以......我不是父親親生?"她抬眼望向來路,陳默正踏著碎磚走來,衣袂已被河水打濕,"而你......才是真正的皇族遺孤?"
陳默在她跟前站定。
他望著她眼底晃動的星光,終於抬手撩起左袖。
青鱗紋路順著小臂蜿蜒而上,與玉玨內壁那幅模糊的古圖嚴絲合縫,像兩條沉睡千年的龍終於找到了彼此的鱗片。
"當年陳阿婆說我娘臨終前塞給她半塊龍鱗。"他聲音低啞,"現在看來,是整副龍骨。"
蘇清漪的指尖輕輕撫過他臂上的鱗紋。
那些曾被她視作贅婿屈辱的隱忍,此刻都成了命運埋下的伏筆——他掃了三年庭院,劈了千擔柴,原來都是在等這把能劈開命運枷鎖的刀。
"走!"柳如煙的聲音突然從甬道傳來。
她提著影閣信使的衣領撞開石門,玄色勁裝染了半片血,"影閣密令!"她將染血的絹帛甩給陳默,"主上要啟用影噬第二式,說就算抓不到真人,也要用你的命格強行喚醒白起戰魂。"
陳默展開絹帛的手頓了頓。
他望著"影噬第二式"幾個字,想起係統連簽三百日時解鎖的影閣秘辛——那是用活人魂魄做燃料的禁術,施術者會變成沒有神智的戰爭機器。
"她們不在乎死多少人,隻想讓你變成她們的刀。"柳如煙扯下信使腰間的六指玉佩,用力捏碎,"我叛了影閣,但她們還有十二分舵。"
陳默將玉玨攥進掌心。
龍氣順著指縫溢出,在他手背凝成小龍形狀,發出清越的龍吟。
係統提示音適時在腦海中炸響:【連簽第994日,解鎖“龍息護體術”】,金色光霧從他體內湧出,將三人護在中央。
"那就讓她們看看。"他抬頭望向密室穹頂,月光正透過裂縫漏進來,在他眼底鍍上一層冷冽的金,"真正的龍,是如何睜眼的。"
撤離時,蘇清漪特意繞到祭壇邊。
她望著那灘被龍氣灼燒的焦痕,忽覺有腥甜之氣順著鼻腔鑽進來。
抬眼望去,密室深處的排水口正緩緩滲出暗紅液體,像是誰在地下埋了壇陳年老酒,終於在今夜開了封。
"那是......"她皺眉欲言,陳默卻拉著她加快腳步:"先出去,天亮再查。"
可等他們鑽出井道時,晨霧已漫上金陵城的青瓦。
陳默站在井邊回望,隱約看見城西七口老井的位置,霧氣比彆處更濃些,像七朵倒扣的烏雲,正緩緩醞釀著什麼。
翌日黎明,京城突現異象:七口古井噴出血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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