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裡飄來一絲異香,像極了軍營裡常用的安息香,卻多了縷腥甜。
陳默腳步微頓,望向城南方向——那裡是鎮北將軍李昭陽的軍營,此刻晨霧中隱約傳來馬嘶,像有什麼東西從沉睡中驚醒。
"周嬤嬤,加派人手守好後院。"他低聲道,"今晚......可能不太安寧。"更鼓聲撞碎晨霧時,鎮北將軍府的中軍帳裡,李昭陽正攥著被角劇烈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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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額角青筋暴起如蚯蚓,一道暗紅符文從眉骨處爬出來,像條活物在皮膚下扭曲。
"不......"他喉間發出破碎的嗚咽,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仍被那股力量拽著起身。
昨夜巡營時喝的參湯裡,分明有影閣特有的安息香混著腥甜——他早該察覺的!
可此刻意識清醒如鏡,身體卻不受控地走向沙盤,腰間橫刀"嗡"地出鞘,在地上劃出深痕。
沙粒簌簌落在刻痕裡,竟自動聚成陰陽魚的輪廓。
李昭陽瞳孔驟縮,看著自己的手將刀尖點在魚眼位置,那裡分明是宰相府的方位。"傀心咒......"他咬碎舌尖,血腥味漫開,卻隻換來符文更瘋狂的蠕動,"影閣......你們敢動我鎮北軍的氣運......"
同一時刻,東宮觀星台的青銅門"吱呀"開啟。
趙懷仁踩著青石板走進密室,水晶球在案幾上泛著幽光,兩道氣流正糾纏翻湧——金紅的那道帶著龍氣灼痕,分明來自宰相府後院;純紫的陰戾之氣則像條毒蛇,從太子寢宮方向遊來。
"好個蕭無夜,"他指尖撫過水晶球表麵,嘴角揚起冷笑,"用鎮北軍的戰氣運為引,借陳默的命格當熔爐,連太子的陰煞龍氣都算進去......"他抓起案上的《星命秘典》翻到某頁,燭火在"陰陽雙龍吸蝕陣"六個字上投下陰影,"當年太祖用此陣吞了南楚氣運,今日倒要看看,是陳默的潛龍命格先碎,還是這大周朝的氣數先儘。"
宰相府後院,陳默的指尖突然刺痛。
他正給蘇清漪換冰帕子,右手臂的赤鱗竟順著血管往上爬了半寸,皮膚下傳來戰魂之力翻湧的灼熱。
"係統提示。"他閉了閉眼,識海中的文字像燒紅的鐵:【戰魂融合未完全剝離,宿主命格能量持續外泄】。
柳如煙掀簾進來時,正撞見他扯下腰間的影閣機關銅環。"你要做什麼?"她快步上前,卻見陳默指尖在銅環刻紋上連點七下,銅環"哢"地彈出七枚細針,"七星鎖靈陣,"他聲音沉得像壓了塊鐵,"影閣的機關術能鎖魂,或許能困住外泄的命格。"
柳如煙瞳孔微縮——這銅環是她昨日才送他的定情信物,此刻卻被拆成布陣的基石。
她沒說話,隻是反手抽出袖中匕首,在地麵畫出七道暗紋:"我來引陣眼。"
子時三刻,院中突然起了風。
陳默盤坐在陣心,看著七枚銅針突然泛起幽藍微光。
地麵的暗紋裡滲出淡金色霧氣,竟在半空凝出半虛幻的戰魂輪廓——那是白起,持長戟,披玄甲,眉眼與陳默有七分相似!
"叮——"
係統警報聲炸響:【警告!
戰魂融合引發命格共振,"千日連簽"倒計時加速至980日,距離"白起真身降臨"僅剩20日】
陳默猛地睜眼,額角滲出冷汗。
白起的長戟正指向北方——那是鎮北將軍府的方向。
他突然想起清晨聞到的安息香,想起蕭無夜臨走時的手勢,喉間泛起腥甜:"他們在拿我的命格當引子......"
周嬤嬤的聲音從院外傳來,帶著慌亂:"顧先生來探蘇姑娘了!"
顧長風跨進房門時,目光先落在床榻上的蘇清漪。
她麵色已恢複蒼白中的平靜,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
他上前探了探脈,指尖微頓——龍氣雖被壓製,卻在經脈裡留下了極淡的金痕,像被刻意藏起的線索。
轉身要走時,窗紙上一道焦痕突然刺痛他的眼。
他湊近細看,那竟是用高溫龍氣灼出的字跡:"他不是人,是龍奴。"墨跡扭曲如被風雨侵蝕,卻仍能辨出是蘇清漪的筆跡。
顧長風的手指在袖中蜷起。
他想起三日前在藏書閣翻到的《龍裔秘錄》,想起宰相大人深夜召見時的欲言又止,最終隻是將窗紙撕下揉成團,扔進炭盆。
火星劈啪作響,焦紙在火中蜷成黑蝶,他望著那蝶低聲道:"有些因果,還是爛在肚子裡的好。"
後園枯井旁,陳默望著井水倒影。
他右臂的龍鱗在月光下泛著暗紅,像要滲出血來。
風掠過井口,吹得水麵漣漪陣陣,倒影裡的龍鱗突然動了——竟順著他的手臂往上爬了寸許。
"你們要我的命格?"他對著水麵輕聲說,聲音裡沒有憤怒,隻有冰碴般的冷,"那就看看,是你們的陣先成,還是我的刀先快。"
話音未落,內院傳來丫鬟的驚呼:"蘇姑娘醒了!"
陳默轉身時,井水裡的龍鱗突然消失不見。
他快步往內院走,卻沒注意到,水麵下有一道淡金色的龍影閃過,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擦過。
而此刻的蘇清漪正靠在床頭,望著窗外漸亮的天色發呆。
她記得有團灼熱的氣勁在體內橫衝直撞,記得有雙溫暖的手按在她背心,卻怎麼也想不起更多。
隻隱約記得,夢裡有一條金色的龍,繞著她的手腕,輕輕說了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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