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陽的玄甲護腕硌得手腕生疼。
他順著霍去病顫抖的手指抬頭,就著殘火看見那道身影——玄鐵重甲裹著修長身形,麵甲半掀露出冷硬下頜,身後三千騎兵如墨染的山,連馬鼻息都壓得極輕。
最駭人的是那人右臂,金布鬆開後露出青黑紋路,在火光裡竟泛著龍鱗般的幽光。
"李將軍。"
聲音像鐵錐砸進凍土。
陳默摘下頭盔,發梢還滴著血,目光卻比刀鋒更利:"我不是來爭權的,我是來還債的——欠兄弟的信,欠將士的命,欠這天下一個公道。"
他突然扯開胸甲。
李昭陽瞳孔驟縮——心口處一道淡金色龍紋正緩緩消退,像被風吹散的霧氣。
記憶潮水般湧來:半月前邊境百姓說"龍將軍"刀槍不入,三日前斥候報"假陳默"營地夜有龍吟,原來都是這"真龍護心訣"在護著將士周全!
"我......"李昭陽後退半步,玄甲撞在斷旗杆上,"我成了彆人的刀?"
"你隻是沒看清握刀的手。"陳默的聲音軟了些,他抬手擲出一物——是三年前李昭陽在破廟送他的青銅虎符,"趙懷仁要拿三千邊軍血祭白起,你以為是在清君側,其實是在給亂臣遞刀子。"
高崖下突然傳來馬匹嘶鳴。
李昭陽猛地轉頭,看見二十騎快馬衝破霧牆,當先一人腰間掛著東宮特有的錯金腰牌——是趙懷仁的親衛!
"護著霍統領!"陳默反手抽出腰間橫刀,刀鞘磕在甲胄上發出清越聲響,"黑旗營,列陣!"
三千騎兵同時抬臂,玄鐵長槍在晨霧裡織成鐵幕。
趙懷仁的親衛在三十步外勒住馬,為首者抖開密令尖叫:"陳默謀逆,李將軍還不......"
話音戛然而止。
陳默的橫刀已經出鞘,刀光掠過那人大腿,帶起一串血珠:"告訴趙懷仁,他要的血祭,我替他收著。"他轉身看向李昭陽,目光灼灼,"三日後,北境廢城,我等你帶真正的邊軍來。"
東宮密室的水晶球"哢"地裂開細紋。
趙懷仁盯著球中流轉的光團,茶盞碎片紮進掌心都沒察覺——原本該走向湮滅的紫金龍光,竟逆著星軌往回爬,倒計時數字從"第九日"跳成"第十日",像在嘲笑他的算計。
"不可能!"他抓起《紫宸獻祭錄》猛翻,血字在燭光裡扭曲成蛇,"替身血祭該讓將星墜落,怎麼會......"
"叮——"
陳默的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
係統提示像清泉漫過識海,連帶著心口殘留的龍紋都亮了一瞬:【連簽第1013日,解鎖"武聖共鳴·逆溯術"——可短暫延緩戰魂降臨倒計時,代價:每延一日,自身壽元減三月】
他仰頭望向星空,銀河在瞳孔裡流淌。
記憶閃回三歲那年,穿龍袍的男人蹲下來給他係玉佩,說"小默要做個護著天下人的將軍";閃回入贅那天,蘇清漪掀蓋頭時眼裡的冰碴;閃回柳如煙在雨裡遞給他的銅鈴,說"這是影閣最後的籌碼"。
"父皇。"他對著風輕聲說,喉結滾動,"兒臣願以十年陽壽,換一場真正屬於我的戰爭。"
千裡外的皇陵地宮裡,塵封千年的青銅戰鎧突然發出嗡鳴。
鏽跡從甲縫裡簌簌落下,護心鏡上的饕餮紋泛起紅光,兩隻青銅獸眼緩緩睜開——竟有血色流光在其中轉動。
葬旗坡的火光終於徹底熄滅時,陳默摸了摸心口,龍紋已經完全消失。
他翻身上馬,黑旗營的號角聲撕裂晨霧。
身後傳來李昭陽的大喊:"陳默!
三日後北境廢城,我帶十萬邊軍來!"
他沒有回頭,隻是揚起手臂。
三千騎兵跟著他的動作抬起長槍,槍尖挑著的黑旗在風裡獵獵作響。
葬旗坡火光熄滅三日後,陳默率三千黑旗死士退守北境廢城。
城牆上的殘磚縫裡,一株乾枯的野菊突然抽出新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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