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瞳孔驟縮。
影閣青鸞組的幻音術能模仿任何人聲,專破人心防。
陳默垂眸盯著自己交疊在案上的手,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明明站在內庫中央,可那聲音卻像從四麵八方湧來,連呼吸的節奏都被帶偏了。
"想引我自亂陣腳?"陳默舌尖抵住上顎,強壓下翻湧的氣血。
他的目光掃過案頭的墨錠,指腹在粗糙的墨麵上輕輕一碾,突然抬手將墨錠砸向西北角的銅鈴!
"當啷——!"
銅鈴炸響的瞬間,兩道黑影從梁上疾掠而下!
為首的女刺客麵覆青鸞麵具,袖中銀針如暴雨傾盆,正是三娘。
她身後的短刀刺客已封住了門,刀光映得陳默眼底一片冷白。
"來得好。"陳默不退反進,足尖點地躍上案幾,順手掀翻了整摞《起居注》。
泛黃的紙頁漫天飛舞,正好擋住刺客的視線。
他反手抽出腰間鐵刀——這是他扮抄經小吏時藏在筆袋裡的,刀身裹著的麻紙被氣流掀開,露出冷冽的鋒刃。
"護庫!有刺客!"
守衛的喊殺聲從門外炸起。
陳默掃了眼逼近的三娘,突然咬破舌尖,腥甜的血沫混著精血噴向空中。
那口血霧在梁下凝而不散,竟漸漸勾勒出青龍偃月刀的虛影!
刀身上的血紋如活物般遊走,刀氣裹著罡風劈落,直接將梁上的燈籠劈成兩截!
"關、關聖顯靈!"
當先衝進來的守衛"撲通"跪地,額頭砸在青石板上。
後麵的人見了,紛紛棄刀叩首,連三娘的銀針都停在半空——她麵具下的瞳孔劇烈收縮,這等凝聚戰魂殘意的手段,根本不是普通武者能做到的!
陳默趁亂閃到玉璽匣後,鐵刀在匣底一劃,暗格"哢"地彈開。
那枚血玉密鑰入手如墜冰窟,他借著刀光細看,隻見密鑰內部嵌著枚青銅齒輪,正以逆時針方向緩緩轉動,齒輪邊緣刻著極小的篆文:"七日之後,白起歸位"。
"走!"三娘低喝一聲,短刀刺客拽住她的手腕破窗而逃。
陳默望著兩人消失的方向,將血玉密鑰塞進衣襟,指尖輕輕撫過胸前發燙的玄鳥烙印——係統的提示音在識海炸響:【觸發隱藏簽到:皇家秘庫·得血玉密鑰,獎勵:戰魂共鳴可短暫提升召喚戰魂強度)】
次日清晨,翰林院後宅的書房裡,褚元慶將最後半頁手稿塞進銅爐。
火星舔過紙頁,"承平"二字的殘角在火中蜷成黑蝶。
他抹了把額角的冷汗,指節還在發抖——昨夜內庫的動靜他聽得真切,那聲如雷的刀鳴,分明是關聖顯靈!
"大人好雅興,大清早焚稿?"
柳如煙的聲音從門口飄來。
她端著青瓷茶盤,繡著纏枝蓮的裙角掃過門檻,發間的銀步搖在晨光裡晃出碎芒。
褚元慶猛地抬頭,茶盞"當啷"掉在案上——他分明鎖了門!
"柳姑娘怎的......"
"影閣的規矩,大人不是最清楚?"柳如煙將茶盞推到他手邊,指尖劃過案上的焦痕,"昨夜內庫的關公怒吼,我可聽得真真兒的。"她忽然傾身湊近,檀香味裹著低笑鑽進他耳中,"還有人用血玉密鑰,喚醒了"終焉詔書"......"
褚元慶的喉結動了動。
他下意識去摸袖中,卻觸到一片空——那枚本該藏在內庫暗格裡的血玉密鑰,此刻正靜靜躺在他案頭。
密鑰旁壓著張紙條,字跡剛勁如刀:"想要活命,就寫一份《先帝懺悔錄》,說你親眼見影侍篡改遺詔。"
"這是......"
"陳郎的意思。"柳如煙轉身走向窗口,指尖挑起半幅紗簾。
巷口的陰影裡,陳默正仰頭望著皇宮方向,玄色披風被晨風吹得獵獵作響。
他的聲音隨風飄來,輕得像片羽毛,卻讓褚元慶後背發寒:"你們想讓我找玉璽?
好啊,我找到了——現在輪到我來定規矩。"
晨鐘在遠處撞響,崇文院的抄經房裡飄起淡淡墨香。
陳默換了身月白儒衫坐在案前,筆鋒在紙上遊走如飛。
他寫的是《大周年號考補遺》,但沒人知道,在墨跡未乾的紙頁下,還壓著半張染血的密報——上麵赫然寫著:"七日後,白起歸位。"
窗欞外,晨霧正緩緩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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