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敢反噬咒術?!"程霸的黑霧被撕開道口子,發出刺耳的尖叫。
陳默抹去嘴角血跡,刀背重重磕在石柱上:"因為我媽教過我——彆人的債,彆替他們扛。"
陣法突然劇烈震顫。
洞外傳來林墨白的嘶吼:"住手!
我有先帝遺詔副本!"陳默抬頭,就見那身青衫禦史擠開守軍衝進來,懷裡抱著玉匣,發冠歪斜,臉上還沾著血:"程霸才是屠村主謀,所有罪證都被他篡改!
這是我父親臨終前的懺悔錄,還有當年的原始卷宗......"他"撲通"跪在地上,玉匣"哢"地彈開,泛黃的絹帛在陰風中翻卷,"我林家縱有罪愆,今日願以性命贖之!"
陳默眼睛一亮。
他踩著玄鐵柱往上攀,柴刀在柱身劃出火星:"來得正好!"指尖觸到銅鈴的刹那,他引爆體內殘留的關羽戰魂之力,氣浪震得整座地窟嗡嗡作響。
與此同時,京城丞相府頂樓。
蘇清漪扶著欄杆,雙目突然泛起金光。
她望著西嶺方向,口中無意識念出古調:"山河令啟,白起歸位——"腰間玉玨突然碎裂,十二片碎片騰空而起,化作白金流光直撲西嶺。
地窟內,銅鈴正發出第二聲嗡鳴。
陳默咬牙將柴刀紮進鐵柱核心,刀鋒沒入三寸時,那道白金流光轟然撞在鈴身上!"當——"第三聲鈴響被生生截斷,鈴身出現蛛網般的裂紋,黑血順著裂痕滲出,滴在陳默手背上,燙得他皮膚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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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霸的黑霧開始消散,發出最後的嘶吼:"不可能......這天下該是我的......"地火從地縫裡噴湧而出,瞬間將黑霧吞噬。
黎明破曉時,地窟外的焦土上落滿灰燼。
陳默拄著柴刀站在洞口,左肩的傷口還在滲血,卻仰頭灌下韓無極遞來的烈酒。
酒液順著下巴流進領口,他抹了把臉,看向跪在一旁的林墨白:"我不需要你的命。"
林墨白抬頭,眼底全是血絲:"那你要什麼?"
"我要你活著。"陳默用刀背敲了敲他懷裡的玉匣,"在朝堂上,親口說出真相。"
歸京的馬車上,柳如煙掀簾而入,發間的銀鈴輕響:"某皇子調了五萬邊軍,打著"清君側"的旗號往京畿來了。"她掃了眼閉目養神的陳默,又看向靠在他肩頭的蘇清漪,"他們以為西嶺這仗折了你的根基。"
蘇清漪指尖撫過陳默手背上的血痂,輕聲道:"其實......他才剛剛站起來。"
陳默睜開眼,望著車窗外初升的朝陽。
柴刀擱在膝頭,刀身映著霞光,倒像是鍍了層金。
他用拇指摩挲刀刃缺口,低笑一聲:"那就讓他們看看——一個贅婿,怎麼拿著沒鞘的刀,砍斷他們的天命。"
遠處宮牆之上,一麵繡著"執"字的黑旗,正隨著晨風緩緩升起。
西嶺地窟一戰後三日,京城謠言愈演愈烈。
百姓傳言,那晚地窟方向有龍吟虎嘯,更有人說看見白金戰魂踏碎星空——隻是沒人注意到,丞相府的馬車每日寅時都會悄悄出城,車簾裡偶爾露出半枚染血的玉玨,在晨霧中泛著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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