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水香混著酒液在地上流淌,他指著滿殿朝臣的酒盞尖叫:"你們看!
你們的杯子裡——"
眾人慌忙低頭,卻隻看見自己的倒影。
右諫議大夫摸了摸胡子,疑惑道:"殿下,臣杯中隻有......"
"閉嘴!"李昭陽踹翻腳邊的酒案,金樽銀盞滾得滿地都是。
他額間龍紋突然變得漆黑,像被潑了墨汁,"是你們動了手腳!
蘇清漪!
定是你這妖女——"
蘇清漪緩緩起身,廣袖垂落如瀑。
她望著李昭陽癲狂的模樣,眼底泛起冷光:"殿下說臣動了手腳?
可方才這酒,是您親自命禦膳房呈上來的。"她指尖劃過案上《起居注》,"不如讓內官查查,這酒盞可曾離過您的視線?"
殿外忽然掠過一道紅影。
柳如煙倚在廊柱後,丹蔻指尖挑開半幅珠簾,聲音裹著風飄進來:"殿下以為龍紋是天命?
不過是百年老鬼附了身罷了。"她銀蝶步搖輕顫,"那先帝使者在宗廟裡趴了百年,早該去陰司報道了。"
李昭陽如遭雷擊,踉蹌著扶住龍柱。
龍紋在他額間忽明忽暗,像將熄的燭火。
他望著廊下那抹紅影,喉結動了動,終究沒敢發作——影閣的情報網能扒了他的底褲,這是滿朝皆知的事。
"退朝!"李昭陽扯了扯皺巴巴的袞服,踉蹌著往偏殿走。
經過蘇清漪時,他惡狠狠瞪了一眼,卻見對方正將茶盞裡的殘茶潑在地上,水痕在青磚上蜿蜒成"局"字。
北疆,狼牙關的烽火台被夕陽染成血紅色。
陳默盤坐在斷牆上,掌心托著塊青銅輪盤——那是他簽到三年才得來的"命運輪盤",此刻正泛著幽藍光芒。
他望著輪盤裡晃動的倒影,李昭陽摔杯的畫麵在銅麵上閃過,嘴角勾起抹笑意:"印記生效了......"
"主上,"身後傳來輕喚,是影閣派來的暗樁,"柳樓主傳信,李昭陽的龍紋開始反噬了。"
陳默將輪盤收進懷中,指尖摩挲著腰間的戰魂玉牌。
那是召喚關羽戰魂時留下的殘念,此刻正微微發燙:"去告訴程雪,讓她把龍脈監測陣的波動調得更明顯些。
李昭陽越急著補龍紋,破綻就露得越多。"
暗樁領命而去時,晚風卷起地上的黃沙。
陳默望著南邊的方向,目光穿過重重關山:"蘇清漪的茶潑得好......"局"字成,該讓他的"天命"自己崩了。"
深夜,皇城外的邊軍大營裡,篝火被風卷得忽明忽暗。
三營主將王猛蹲在帳篷口,往火裡添了塊乾柴:"老張,你昨夜真夢見先帝罵殿下?"
"騙你作甚!"被喚作老張的副將灌了口酒,"那老皇帝穿著龍袍,指著我鼻子說"李昭陽竊我龍氣,爾等助紂為虐,死後下油鍋"!"他打了個寒顫,"還有那"天命歸我"四個字,我盯著看了半宿——那筆鋒,跟陳執刀寫的軍令狀一模一樣!"
帳外突然響起馬嘶。
兩人同時抬頭,卻見一道青灰色影子掠過帳篷頂,帶起的風撲滅了篝火。
黑暗裡傳來沙啞的嘶吼:"為何......人心不再信我?"
王猛摸出腰間的佩刀,刀鞘撞在石頭上叮當作響:"誰?誰在那!"
回應他的隻有風聲。
等篝火重新燃起來時,兩人發現地上多了枚褪色的龍紋玉佩——正是宗廟裡先帝神像前的供品。
"這......"老張的手開始抖,"莫不是那先帝使者......"
"閉嘴!"王猛踹了他一腳,"明日就遞調令,老子寧可去守城門,也不跟這瘋批混了!"
金殿的更漏敲過三更時,蘇清漪站在觀星台頂。
她望著東南方忽明忽暗的星子,摸出懷中的山河令殘碑——碑身的裂痕裡,隱約能看見"祖廟"二字在發光。
"三日後......"她對著夜風輕聲呢喃,指尖撫過碑上一道新裂的細紋,"春祭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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