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他掌心的雷紋長刀突然爆發出刺目青光。
這是他用三年簽到的玄鐵精金在灶房偷煉的“隱兵”,今日終見天日。
陳默反手將刀插入腳下鏡麵,《六甲神裝訣》的金色符文順著刀身爬滿九鏡邊框:“重組!”
九麵巨鏡的青銅紋路瞬間逆轉。
原本用來抽取他能量的血脈共鳴陣,此刻在符文灼燒下滲出幽藍火焰——那是地脈反噬的怒火。
鏡麵旋轉的方向倒轉,原本彙聚向先帝的金光被生生扯散,化作千萬道金箭,反向紮進光團中心。
“不!”先帝的魂魄開始龜裂,龍袍下露出灰白的骨茬,“朕的轉生陣……李昭陽!李昭陽!”
湖岸邊,李昭陽正死死摳著泥土。
他額角的龍紋原本是榮耀的象征,此刻卻像條活過來的毒蛇,正往他眼眶裡鑽。
他能清晰聽見先帝的嘶吼在腦海炸響,能感覺到那團龐大的魂力正順著天靈蓋往下壓——不是融合,是吞噬!
“我不要!我不要當容器!”他瘋狂掙紮,指甲縫裡滲出血泥,“我是皇子!我要當皇帝!我要坐龍椅!”可話音未落,他的胸骨突然發出脆響。
無數張青灰色的臉從他皮膚下鼓出來,有被先帝賜死的忠臣,有戰死的將士,甚至有他幼年夭折的胞弟——全是先帝吞噬過的魂魄殘念。
陳默踩著碎裂的鏡渣走向他,雷紋刀垂在身側,刀尖在地麵劃出火星:“你說你要當皇帝?好啊。”他蹲下身,指尖按在李昭陽眉心,“給你個當‘墳頭皇帝’的機會——等你咽氣了,我讓人把龍袍給你燒過去。”
李昭陽瞳孔驟縮,喉間發出非人的嗚咽。
他突然抓住陳默的手腕,指甲幾乎要摳進骨頭裡:“你……你早知道?早知道先帝要奪舍?”
“從你在祠堂說‘贅婿也配看龍紋’時,我就知道了。”陳默反手扣住他的腕骨,指腹碾過他腕間那道與鏡宮共鳴的紅痣——那是轉生陣的引,“你以為龍紋是天授?不過是老鬼怕你跑了,給你下的魂釘。”
李昭陽的眼淚混著血珠砸在地上。
他望著鏡宮方向,那裡的金光正在瘋狂收縮,先帝的嘶吼越來越弱,終於變成一聲淒厲的尖嘯。
下一秒,他感覺有團滾燙的東西撞進心口——是先帝的魂魄!
“啊——!”他的脊背弓成蝦米,皮膚下的青臉開始互相撕咬,“救我……救我……”
陳默站起身,拍了拍褲腳的鏡渣。
他望著鏡湖深處,那裡不知何時映出幅畫麵:破廟的屋簷下,穿粗布裙的婦人正用竹掃帚掃雪,身後跟著個揪著她衣角的小娃。
那是他記憶裡最清晰的片段,母親掃雪的背影。
“媽。”他輕聲說,喉結動了動,“我替你把賬算清了。”
鏡湖突然掀起巨浪。
陳默反手拔刀,刀光如電劈向鏡宮中央的主陣樞紐。
青銅鑄造的陣眼迸出刺目火星,九鏡的旋轉聲驟然拔高,像極了老鬼最後的哀嚎。
“轟——!”
整座鏡宮開始傾斜。
頭頂的穹頂裂開蛛網狀的紋路,碎鏡如暴雨傾盆。
陳默在碎光中倒退,看見先帝的魂魄被撕成金粉,被反噬的殺道氣機絞成齏粉;看見李昭陽翻白眼昏死過去,額上龍紋焦黑如炭;看見鏡湖深處那幅掃雪圖,隨著鏡麵崩裂緩緩消散。
鏡宮外,蘇清漪突然噴出一口血。
她懷裡的山河令殘碑劇烈震顫,金紅流光順著碑身竄上她的指尖。
柳如煙慌忙扶住她,卻見她眼底的金紅非但沒褪,反而更亮了些:“鏡宮……塌了?”
“是。”柳如煙望著遠處騰起的煙塵,影閣玉牌在掌心發燙,“影衛回報,地脈波動平息了。陳默……應該贏了。”
蘇清漪摸了摸心口。
那裡還殘留著方才渡給陳默的命格之力的溫度,此刻竟泛起絲絲暖意,像是有什麼東西正順著血脈蘇醒。
她望著鏡宮方向的煙塵,嘴角終於揚起極淡的笑——那是她這三個月來第一次笑。
北風卷著雪粒掠過荒原。
某處雪地中央,一杆裹著破布的柴刀突然震了震。
刀身上凝著的霜花簌簌落下,露出下麵一行淡金小字:【第1072日簽到完成】。
“叮——”
隻有陳默能聽見的係統提示在識海響起:“獲得‘山河令·始’共鳴密鑰。”
鏡宮最後一麵巨鏡發出哀鳴。
青銅邊框在重壓下扭曲變形,鏡麵裂開的縫隙裡,漏出點點星光。
下一刻,整座秘境如被捏碎的琉璃盞,在轟鳴聲中徹底坍塌。
紛飛的碎片映著月光,像極了漫天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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