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最後一個掃院的人_贅婿,開局簽到絕世兵法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185章 最後一個掃院的人(1 / 2)

那是一種冰冷到極致的、仿佛由神明親手繪製的絕對秩序。

它沒有任何情感,沒有任何冗餘,每一條線,每一個角度,都服務於一個終極的、不可違逆的“最優解”。

在這張巨大的鋼鐵蛛網麵前,那片由億萬民智彙聚而成的溫暖星河,就像一灘即將被徹底凍結的、無序的水。

程雪的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窒息感瞬間湧遍全身。

這不是人力,這是一種她從未見過的、淩駕於所有已知權謀和術數之上的恐怖邏輯。

它不殺人,它隻是……規劃一切。

將所有活生生的、充滿變數的人,變成它宏大藍圖上一個可預測的、毫無偏差的坐標。

“大人!”身旁的監察官駭然失色,“這……這是什麼東西?它正在……正在吞噬‘回響池’的光!”

程雪沒有回答,她死死盯著那片正在被冰冷幾何圖形覆蓋的星河。

她知道,一旦這片溫暖的光海被徹底規整、凍結,大周將迎來一個前所未有的時代——一個沒有錯誤,卻也沒有驚喜;沒有痛苦,卻也沒有希望的絕對死寂時代。

“傳我命令!”程雪的聲音嘶啞,卻帶著一種決絕的冷靜,“封鎖‘回響池’,切斷一切與外界的術法鏈接!另外,將近一個月內,所有來自民間,無法溯源的‘無名建議’,全部彙總給我,一份不落!”

命令被迅速執行。

當那口巨大的水晶池與外界隔絕,光芒黯淡下去時,那張冰冷的幾何大網也隨之隱去,仿佛從未出現過。

但程雪知道,它就在那裡,像一頭潛伏在數據洪流深處的史前巨獸,等待著下一次吞噬的機會。

整整一夜,龍脈監察司燈火通明。

五百七十一份“無名建議”被分門彆類地擺在了程雪的案頭。

它們來自天南地北,內容五花八門。

有建議邊陲哨所在箭垛上塗抹灶灰以防潮的,有建議在水渠拐彎處種植某種特定水草以減緩流速、沉澱泥沙的,甚至有建議在育嬰堂的搖籃上懸掛不同顏色的布條,用以安撫不同哭聲的嬰兒……

這些建議看似瑣碎,甚至有些荒誕不經。

但當程雪將它們全部看完,一股寒意卻從她的脊背直衝天靈蓋。

這些建議,全部遵循著一個近乎鬼神的原則——“最小乾預,最大效用”。

它們從不試圖去改變事情的本質,隻是在最關鍵的節點上,用最微不足道的方式,輕輕一撥。

就像那個在旱地裡用蘆葦管找到水源的牧羊女,她們不創造水,她們隻是找到了傾聽大地的語言。

“追查源頭!”程雪厲聲道,“這些建議的第一個上報者是誰?他們從何得知?”

調查結果很快回來,答案卻讓所有人不寒而栗。

這五百七十一條建議的最初來源,竟然全部始於同一個夜晚,五百七十一個不同的人,做了一個相似的夢。

夢裡,有一個看不清麵容的模糊身影,蹲在他們麵前的土地上,用一根枯樹枝,默默地畫出解決方案的圖形。

畫完之後,那身影便起身離去,從不回頭,也從不多說一句話。

程雪怔怔地坐在堆積如山的卷宗前,許久未動。

她終於明白了。

那個冰冷的“鐵籠”,試圖用無上的算力去預測和控製一切。

而陳默,或者說已經化身為這片土地律動的“他”,給出了唯一的答案——無法預測。

當智慧不再集中於一處,而是像蒲公英的種子一樣,播撒在億萬凡人的夢境與直覺中時,任何強大的係統都將失去計算的目標。

你無法預測一個農夫下一刻會如何揮動鋤頭,就像你無法計算一片落葉的軌跡。

“不必再解析了。”程雪緩緩站起身,眼中恢複了清明。

她指著那堆積如山的卷宗,下達了一個足以載入史冊的命令:“將這五百七十一份建議,統編成冊,命名為《無名策·終卷》。不署撰者,不記出處,即刻頒行天下,作為各級官府的國策參考本。”

在親自為這本奇特的策論集撰寫序言時,她寫下了最後一句:“當萬人皆可為師,便無需尋找唯一的光。”

幾天後,政務堂散席。

程雪獨自一人留在院中,將剛剛印好的《無名策》一卷卷晾曬在竹架上,讓墨跡被陽光曬透。

微風拂過,吹起其中一卷的末頁,露出背麵一行用極淡的墨跡寫下的小字。

那字跡潦草而熟悉,仿佛是某個學徒在試筆時隨手所書——“治大國,如燉小菜”。

程雪的指尖,在那一行字上輕輕撫過,微微顫抖。

與此同時,京郊大營。

蘇清漪推行的《鄉勇自治章程》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

以幾大世家為首的數十名重臣聯名上奏,言辭激烈,稱“庶民執兵,無異於縱虎出籠,必將動搖國本,天下大亂!”

麵對朝堂之上的洶洶物議,蘇清漪一反常態,沒有進行任何辯駁。

她隻是以議政大臣的名義,邀請諸位公卿,於三日後,同赴京郊觀摩一場特殊的“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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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天高雲淡。

當一眾錦衣玉食的王公大臣抵達演武場時,看到的卻並非金戈鐵馬的精銳之師,而是一百名來自附近村莊的農婦。

她們手中沒有兵刃,隻有扁擔、鋤頭、搓衣板。

“蘇相這是何意?讓我等來看一群村婦胡鬨嗎?”一名侯爵麵露不屑,冷哼道。

蘇清漪立於高台之上,神色清冷,未發一言,隻是抬手示意開始。

隻聽一聲梆子響,那百名農婦立刻動了起來。

她們的動作樸素至極,沒有半分花哨,一舉一動皆是日常勞作的姿態。

然而,就是這些最簡單的動作,卻被她們組合成了一種令人心驚的陣法。

三人一組,以扁擔為鎖,以鋤頭為鉤,進退之間默契十足。

一名奉命扮演“暴徒”的精銳禁軍,手持鋼刀衝入陣中,隻覺四麵八方都是揮舞的農具,看似雜亂,卻總能在他發力之前,或勾住他的腳踝,或架住他的手腕。

不過十息,那名禁軍便被三名農婦用一根扁擔和兩條麻繩組成的“絞索陣”死死捆住,動彈不得。

演練結束,全場死寂。

那領頭的農婦大娘走上前來,抹了把汗,對著高台上的眾人憨笑道:“各位大人見笑了。俺們莊稼人,沒練過啥殺人的本事。蘇大人教俺們的,都是咋樣相互搭把手,護住自家的娃,護住自家的田。俺們練的不是殺人,是護人。”

“護人”二字,如一記重錘,狠狠敲在所有人的心上。

蘇清漪這才緩緩開口,清冷的聲音傳遍全場:“諸公看清了麼?這就是民心。若兵法隻為權貴鞏固城池,屠戮異己,那它早該死了。真正的兵法,是讓每一個想活下去的普通人,都能在危難之時,靠自己,挺直腰杆!”

散場回城的馬車上,蘇清漪疲憊地靠著軟墊。

她不經意間一摸,竟在座位角落裡發現了一塊洗得發白的舊抹布,正是多年前陳默在相府掃書房時,被她斥責後丟下的那塊。

抹布的邊緣,用粗糙的針腳,繡著四個小字:“低頭做事”。

她將那塊抹布輕輕撫過,收入袖中,再未取出。

數日後,柳如煙悄然重返那座早已物是人非的宰相府舊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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