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通過每一次與天地的共振,每一次內力的運轉,早已如水入海,一絲一縷地,滲入了這片大地的血脈之中!
世界,本身就成了一部活著的、會自己唱歌的經書!
當夜,她回到礁石上的舊居,取出最後一件“影閣”的信物——一枚能與萬裡之外同伴共鳴的銀鈴。
她沒有絲毫猶豫,將其投入火中。
銀鈴在烈焰中熔化,最終化作一捧銀灰色的粉末。
海風吹來,將灰燼卷起,飄向遠方的海溝。
那灰燼精準地落入那片巨大的、曾托起沉船的菌毯中心。
一圈肉眼可見的金色漣漪,自菌毯中心蕩漾開來,無聲無息。
北地,程雪故居改建的學堂,深夜突遭雷擊,屋簷起火。
刺耳的銅鑼聲驚醒了整個村莊。
學生們從睡夢中衝出,本能地提著水桶衝向火場。
然而,令人驚駭的一幕發生了——他們沒有將水一股腦地潑向火源,反而像一群經驗豐富的獵人,控製著水的落點,引導著火勢,讓它沿著特定的方向燃燒!
那正是早年“看火星避險法”的終極實戰應用——不求滅火,但求控火,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保全。
火舌如被馴服的野獸,乖乖地燒掉了早已腐朽的一截房梁,最終因無可燃之物而自行熄滅。
整座學堂,僅損一簷,樓內萬卷典籍,安然無恙。
次日,兩鬢斑白的校長,也就是程雪的孫兒,激動地要表彰這些“應急先鋒”。
孩童們卻不解地齊齊搖頭:“先生,為什麼要表彰?我們都隻是照平時做的來。”
校長怔住了。
他走到被燒毀的牆角,看到一個在火災中幸存的陶罐。
因溫差變化,罐壁上再次凝結出細密的水珠,勾勒出一幅圖案。
那圖案的輪廓,像極了他兒時記憶裡,祖母常常盯著出神的灶膛灰燼投影,卻又在細節處,有了全新的、更加精妙的變化。
仿佛知識本身,在這場火焰的洗禮中,仍在自我進化。
他顫抖著撫上那片冰涼的罐壁,終於明白:真正的傳承,是從不再需要老師那天開始的。
長城腳下,李昭陽的無名墓前。
今年的寒食節,沒有了大張旗鼓的祭祀,唯有幾位南北兩岸的老人,默默地為“無名火壇”添著柴薪。
火光映照間,風聲陡然一變。
狂風穿過古戰場的斷垣殘壁,掠過箭垛的累累孔洞,石隙與風口產生了奇妙的共鳴,竟自動奏出了一曲完整、蒼涼而莊嚴的“安魂三聲法”!
甚至連那失傳已久的、最複雜的一個尾音轉折,都吹奏得絲毫不差!
南岸的孩童聽了,竟能跟著哼唱;北地的牧民聞聲,已是老淚縱橫。
可若問他們這首歌從何而來,卻都隻說是“風裡帶來的”。
也就在這曲調響徹天地的同一刻,數千裡外的南海海底,那枚沉寂了數十年的鏽鈴,猛然一震!
覆蓋海溝的巨大菌毯被徹底激活,釋放出億萬個細密的氣泡。
無數光點爭先恐後地上升,衝出海麵,在月光下破裂,宛如千年前無數升天的戰魂,在做最後的告彆。
一隻海鳥被這奇景驚起,掠過水麵,爪中,正抓著一枚不知從何處撿來的陶哨殘片。
它振翅高飛,朝著內陸的方向,疾馳而去。
中原腹地,韓九的孫兒在秋收祭祖時,將第一捧新米倒入祖墳旁的陶甕之中。
忽然,甕中傳來一陣持續不斷的嗡鳴。
他好奇地湊近細查,發現竟是甕壁內側獨特的螺旋紋,在風吹過時與氣流產生了共振。
他靈機一動,連夜燒製了十餘個同樣的陶甕,按照特定的間距,排列在田間,形成了一座“風穀預警陣”。
半月後,一夜暴雨將至。
遠方的山洪還未成形,隻是氣流發生了劇變,他那十餘個陶甕便感應到了風速的異常,陡然間齊齊鳴響,聲傳十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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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村人從夢中驚醒,在洪水泥石流到來前,及時轉移到了高地。
有人提議將此法上報朝廷,為他請功。
他卻擺了擺手,看著那些在風中嗡鳴的陶甕,一臉肅然:“功勞不在人,在風。”
同一時刻。
陳默立於群山之巔。
他俯瞰著這片廣袤的大地,村落的炊煙嫋嫋升起,有的筆直,有的螺旋,有的貼地,形態各異,卻在風的調度下彼此呼應,宛如一幅流動的、充滿了生機的棋局。
他從貼身的衣袋裡,取出了一枚溫潤的玉牌。
那是他珍藏了整整三十年的,最後一件與係統相關的物品——初始簽到時獲得的身份玉牌。
他走到山巔的溪流源頭,輕輕張開手掌。
玉牌滑入水中,順流而下。
它磕磕絆絆,被水草纏繞,被頑石阻攔,最終被一株新生的藤蔓攔住,卡在泥沙之中。
歲月流轉,它會漸漸腐爛,化作滋養這株新芽的泥土。
就在這時,晨霧中,一道黑影疾速掠過。
是那隻從海邊飛來的海鳥。
它爪子一鬆,那枚陶哨殘片“叮”的一聲,墜入溪流,不偏不倚,正好輕輕撞上了那枚即將腐朽的玉牌殘片。
清越一響,空靈澄澈,如初生心跳。
回音散儘,萬籟俱寂。
陳默閉上眼,享受著這前所未有的寧靜。
然而,當他再次睜開眼時,眉頭卻幾不可察地微微一蹙。
那陣拂過山巔的晨風,似乎少了幾分應有的濕潤與清涼,反倒帶著一絲隱秘的燥熱,如同一聲乾渴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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