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外頭歡呼雀躍的百姓,黃玲兒忍了忍,沒忍住。
哭得有些不體麵。
不遠處的高樓上,有人眺望這裡,無奈搖頭。
“這般女子我當真看不出有何奇異,竟能讓冠軍侯擺下如此場麵。”
“讓人費解啊……”
“連接旨都不會,如此一個愚笨丫頭,當真讓人無奈。”
“冠軍侯怎麼就找了這樣一個?”
酒樓包間內,眾多年輕的公子哥紛紛搖頭,另一處高樓幾名貴女見此,亦是鄙夷不忿。
“皇後駕到~”
聞此,原本不屑,回到座位開始繼續飲酒作樂的各處高樓貴客,紛紛又來了興趣,眺望過去。
“願與姐姐,義結金蘭,攜手共進……”
“混賬!”
“胡鬨!”
幾聲喝罵傳來。
不少人探出腦袋去看,隻見一處窗戶前,幾名中年人眉頭緊蹙。
有人頓時認出來。
“是禦史台的大人們。”
“那位似乎是……是……禮部侍郎?”
隻見床前,一名方臉男人蹙眉道:“難道就為一侯爵,我大盛的體麵就不要了嗎?!何曾聽聞有皇後當眾與人結拜的?
國朝威儀何在?!
我大盛的宮牆裡,住的是嘯聚綠林的山匪不成!
本官當往勸諫,諸君誰去?”
“我!”
“還有我!”
“我等齊心,必不能讓這般醜事促成!”
一群人風風火火,官袍也來不及去換,怒氣衝衝就走過去。
毫不顧忌的叫出自己官職,擠開儀仗衛士,正要發聲。
卻見一白袍老人,悠然而來。
“老夫埋首書卷,僥幸有一大儒之名。說起來著實慚愧,名下弟子甚多,可悉心教導者二三人而已,如今已然年邁,欲求一關門弟子,潛心教導,也算讓我一身所學,能有所傳。
今見小女子玲瓏剔透,甚合我意,不知可願入我門下乎?”
方正禮視線越過黃玲兒,看著陳行心中狂喜。
陳小子!
老夫這次真真是你長輩了!
以後還敢叫老方?你得叫方師!
桀桀桀……
咳咳……
穩住心態,方正禮回頭瞥了眼略有些混亂的儀仗隊,不禁眉頭一簇,“典儀將軍何在!”
“在!”
一名金甲將軍連忙走出,倉皇拱手,“方聖!”
“如此大禮,怎敢儀仗不肅,行止不威?”
將軍回頭,看到混在隊伍裡的人群,惱怒異常。
混賬東西,聖人麵前讓我丟臉?
“持棍肅隊!給本將打出典儀隊!”
一柄柄金色長棍直戳而去,那群官員頓時抱頭鼠竄,連忙退出去,再不敢提自己官職如何。
而後方正禮回頭,笑吟吟看著黃玲兒,傳音而去,“你夫有請是其一,可老夫選弟子,也非隻看其請,便必須應下的。
從淮南到此,我一路相隨,知你純善本心,赤子猶存,所以無需多慮。
老夫亦是真心願意收你。”
聽到這話,黃玲兒沒忍住,又哭出了聲。
這次,那些高樓窗前看著的人,不少人都收了聲。
唯有幾個千金小姐,咬著手帕看她如此不上台麵,心中是又急又怒。
簡直恨不得上去把她一腳踢開,自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