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陳行回頭看向程雙平,眯眼道:“如果你能做到你所說的,我將賜予你想要的一切。”
程雙平抬頭最後看了一眼陳行的眼睛,而後右手撫胸,緩緩彎下身,從現在起,一直到死,他都不會再去直視一次陳行的眼睛,麵容。
陳行在他這裡的身份,也將從一個強國權貴,轉為絕對的信仰。
因為渴求力量,所以信仰。
因為厭惡無力,所以信仰。
他倆好像都在此刻找到彼此的位置,也開始知道不夜國未來的路,該怎麼走了。
“您的意誌。”
……
鎮陰城頭。
負責此城的官員攏在袖子裡的手捏的骨節發白,官袍衣領之下的青筋更是暴起,他眼睜睜看著一個個雙甲戰士從淵門中走出來,旁邊就站著陳行。
“王爺,您當真要如此行事嗎?”
官員咬牙切齒開口。
陳行還沒從離開不夜天的失落中走出來,狐疑瞥了一眼這個乾瘦的官員。
這人怎麼回事,沒睡好?
怎麼一副死了爹的表情?
“本王當然要這麼做。”
陳行聳聳肩。
見他直接承認,官員隻覺得頭暈目眩,想調人,可鎮陰城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抵擋這些雙甲戰士,想傳訊朝廷,可三品宗師境的陳行就在身邊。
進退不得,唯有……以死明誌了!
這官員深吸一口氣,指著陳行的鼻子開始破口大罵,“狼心狗肺之徒!汝原為慶寧捕頭,不過微末賤吏,受我武聖青睞,為我陛下信任,這才起勢。
本該謹言慎行,修身養性,儘此生之力,回報聖人於陛下之恩德。
可你卻屢屢行事跋扈,肆意妄為!
朝廷拔擢你於微末,托付你以權柄。
自河中巡檢司巡檢,至江東總檢,行伍之內委以重任,朝政之中大權交付。
不過區區幾載,使你弱冠之齡而封侯,其恩寡乎?!
現而今,陛下蒙難,不顧滿朝文武群情激奮,執意封你攝政王爵,其榮少乎?!
你不思報國救駕,反倒引賊軍入境,為一己之私利,意圖使天下陷入水火之中!
你簡直……”
啪!
曹帥一巴掌糊上去,就給按在地上。
這乾瘦官員被壓在地上,猶自掙紮不止,揚起脖子三呼其聲:“國賊!國賊!國賊!”
陳行這才反應過來,對方誤會了。
他以為這些雙甲戰士是來攻打大盛,為其爪牙的。
於是無奈道:“差不多的了,叨叨個沒完了?老子要是想造反,就不該離開京都,大老遠跑這拉不到一萬人,去打大盛?我閒得蛋疼啊!
本王在飛虎關,找到救駕的辦法了,隻是需要人手,朝中之人本王信不過,這才來這找人。
這些都是本王給自己設下的王府親衛。”
聽到對方解釋。
這官員愣住,仔細想了想,好像的確如此,再看淵門方向,進來的兵不少,但也就萬把人上下,怎麼看也不像是要攻城占地的樣子。
可剛剛情緒頂上去,現在讓他一下熄火,實在是有些轉不過來。
“你……此言當真?這些兵是為了救駕所需?”
官員猶豫開口。
陳行蹲下去,陰惻惻一笑,“名義上是如此,可事實上還真叫你猜中了,本王就是要謀反。
本王帶著他們借救駕之命北上,而後趁朝廷不備,攻殺進去,所有王公貴族一個個都收拾乾淨!”
“啊?”
官員張大嘴。
“本王看你頗有幾分骨氣,要不要考慮投本王麾下,以後入閣也不是沒可能,畢竟新朝初定,很需要人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