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獸穀邊緣的一處隱秘山洞內，郝仁盤膝而坐，周身被一層淡淡的混沌靈力籠罩。外界關於“百族圖騰辮”引發的潮流風暴依舊在持續發酵，而這場風暴的始作俑者，此刻正全神貫注地探索著係統升級後帶來的變化。
五十萬人氣值的巨量注入，讓係統空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規整有序的金色界麵，此刻在核心區域泛起了一圈圈混沌的漣漪，仿佛平靜的湖麵被投入了一塊巨石，激起了深藏在水底的秘密。
郝仁的意識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向著係統深處那從未被探索過的區域沉去。他感覺自己仿佛穿越了一條由無數符文和數據流構成的隧道，四周是飛速掠過的光怪陸離的景象，時而可見萬千生靈的虛影在頂禮膜拜，時而又是一片虛無的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所有的流光驟然停止。
郝仁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混沌的虛無之中。這裡沒有上下左右之分，也沒有時間流逝的感覺，唯有前方一點微光在逐漸凝聚，最終化作一道模糊的虛影。
那虛影勉強能看出一個人形輪廓，姿態慵懶地坐在虛空之中，一條腿隨意地曲起，手臂搭在膝蓋上。儘管看不清麵容，郝仁卻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的那種瀟灑不羈的氣質，仿佛看透了世間萬物，卻又帶著幾分玩世不恭。
“以眾生之念，養自身之道……”
一個聲音直接在郝仁的意識深處響起，帶著曆經萬劫的滄桑，卻又蘊含著說不出的灑脫。
“嘿，倒是讓你這小子，走出了點不一樣的花樣。”
郝仁心中巨震。他雖然早就猜測係統必定有其來曆，卻萬萬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裡見到疑似初代宿主的存在。更令他驚訝的是，這道殘念竟然還保持著如此清晰的意識。
“前輩？”郝仁嘗試以神念交流。
“前輩？叫得我好像很老似的。”那虛影似乎笑了笑，姿態更加放鬆，“不過是比你早上了幾年……也可能是幾萬年？記不清了的賊船罷了。”
虛影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無儘時空，落在郝仁身上。那戲謔的意味稍稍收斂，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複雜。
“後來者，能看到我這點殘渣，說明你折騰得不錯。這‘社死之道’……倒是彆出心裁。眾生情緒，七情六欲，確實是滋養混沌、衍化萬法的絕佳資糧。”
說到這裡，虛影的語氣突然變得凝重：
“但是……切記，莫要步我後塵，過於沉迷於此，過於依賴這彙聚而來的‘念’……”
虛影的聲音開始變得斷斷續續，仿佛受到了某種強大的乾擾：
“力量……伴隨著注視……‘祂們’……會注意到你……”
“‘祂們’？”郝仁心頭一緊，急忙追問，“‘祂們’是誰？”
然而虛影已經開始劇烈地波動，如同風中殘燭，聲音也變得破碎不堪：
“……不可言……不可名狀……收割……亦或被收割……小心……係統本身也……”
話語戛然而止。
那道瀟灑不羈的殘念虛影，在發出最後幾個幾乎無法辨彆的音節後，如同被無形之手抹去，徹底消散在了混沌的虛無之中。
係統空間恢複了正常，金光流轉，界麵清晰，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幻覺。
但郝仁知道，那不是幻覺。
他的意識回歸本體，猛地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心臟在胸腔內劇烈地跳動，一種前所未有的寒意順著脊椎一路蔓延到頭頂。
初代宿主……殘念……過於沉迷……會被“注意到”……
“祂們”？！
這兩個字如同最深邃的夢魘，瞬間占據了郝仁的全部心神。無數的猜測與警惕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
是更高維度的存在？是宇宙規則的維護者？是某種以世界、以文明為食的不可名狀之物？還是係統真正的製造者？
初代宿主那般驚才絕豔的存在，最終也隻落得一道即將消散的殘念，留下如此嚴峻的警告。那“祂們”，該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而且，殘念最後似乎還想提及“係統本身”？係統難道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這所謂的【社死人氣係統】，真的隻是一個幫助宿主變強的金手指嗎？還是另有所圖？
一直以來，郝仁都將係統視為自己在這個世界安身立命的最大依仗。雖然任務奇葩，懲罰社死，但終究是互利互惠。可初代殘念的警告，像是一根冰冷的針，刺破了他潛意識裡的這份依賴與安心。
如果彙聚人氣值、收割眾生情緒，會引來“祂們”的注視，那自己之前在萬獸穀的所作所為，豈不是在刀尖上跳舞？甚至是在主動點燃吸引“祂們”的烽火？
細思極恐！
郝仁深吸了幾口氣，運轉混沌金丹，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眼神中的震撼緩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凝重與一絲隱於深處的銳利。
係統的秘密，初代的警告，“祂們”的威脅……這一切如同巨大的陰雲，籠罩在了他前路的天空。
山洞外隱約傳來年輕妖族們的喧嘩聲，他們還在熱烈討論著最新的潮流發型。這些生機勃勃的聲音，與初代殘念描述的恐怖景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郝仁緩緩站起身，感受著體內澎湃的混沌靈力。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沒有回頭的餘地。與其畏首畏尾，不如勇往直前。
“係統，”他在心中默念，“不管你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也不管‘祂們’是什麼來頭，既然選擇了我郝仁，那就讓我們看看，這條路最終會通向何方！”
他推開洞口的遮蔽，陽光灑落在他的臉上。萬獸穀的風帶著青草的氣息拂麵而來，遠處是連綿的群山和繁華的妖族聚集地。
這一刻，郝仁下定了決心。他要繼續走下去，不僅要走，還要走得更加精彩。若是真有“祂們”在前方等待，那他就要讓“祂們”見識見識，什麼叫做來自異世界的社死之道！
第231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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