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標帶來的興奮氣氛在公司裡持續了兩天。每個人都步履輕快，交談中帶著笑意。但在這片看似和諧的景象下，一絲不易察覺的暗流正在湧動。
第三天上午，張浩“病愈”回來了。
他走進公司時，臉上掛著慣有的、略顯誇張的笑容，逢人便點頭打招呼，仿佛之前會議上與陳序的激烈衝突從未發生過。
“恭喜啊李經理！聽說這次投標乾得漂亮！”他拍著市場部李經理的肩膀，語氣熱絡。
李經理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都是陳總領導有方，方向把握得準。”
張浩眼底閃過一絲陰霾，但笑容不變：“那是自然，陳總一向英明。”
他晃悠到技術部，對正埋頭工作的王工說：“王工，辛苦了！通宵熬出來的方案就是不一樣，一鳴驚人啊！”
王工隻是抬頭推了推眼鏡，含糊地“嗯”了一聲，便又低下頭去。他不擅長應付這種虛偽的客套。
張浩自討沒趣，乾笑兩聲，目光最終投向了走廊儘頭的總經理辦公室。
他整了整領帶，臉上堆起更濃的笑意，敲響了門。
“請進。”陳序平靜的聲音傳來。
張浩推門而入，臉上瞬間切換成由衷的敬佩和喜悅：“陳總！恭喜恭喜！我剛回公司就聽到這個大好消息！真是太提氣了！”
陳序從文件上抬起頭，目光淡然地掃過他：“病好了？”
張浩臉上掠過一絲尷尬，馬上掩飾過去：“好了好了！一點小感冒，勞陳總掛心。主要是聽到公司中標這喜訊，什麼病都好了！”
他自顧自地在陳序對麵坐下，身體前傾，擺出推心置腹的姿態：“陳總，我是真沒想到，您對政府項目的門道看得這麼透！那個應急保障預案，簡直是神來之筆！”
陳序放下筆，靠向椅背，雙手交叉放在桌上，不置可否：“哦？怎麼說？”
“您想啊，”張浩壓低聲音，眼神裡充滿探究，“一般人都盯著硬件參數和價格，誰能想到往極端情況上琢磨？這眼光，這前瞻性……絕了！”
他話鋒一轉，狀似隨意地問道：“陳總，您是不是……最近認識了什麼高人？給指點了一下？”
圖窮匕見。這才是他今天來的真正目的。他絕不相信陳序是突然開了竅，背後一定有什麼原因，或者……有什麼人。
陳序心中冷笑，麵上卻波瀾不驚：“哪有什麼高人。不過是那天晚上，做了個噩夢。”
“噩夢？”張浩一愣。
“嗯。”陳序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氣，語氣輕描淡寫，“夢見下暴雨，通信全斷了，到處亂成一團。醒來就覺得，應急設備，穩字當頭。就這麼簡單。”
這個解釋太過離奇，張浩張了張嘴，一時竟不知如何接話。他死死盯著陳序的眼睛，想從中找出哪怕一絲一毫的破綻。
但陳序的眼神深邃得像潭水，平靜無波，什麼也看不出來。
“嗬嗬……陳總您這夢，可真是……值錢了。”張浩乾笑兩聲，掩飾著自己的失望和驚疑。
“也許吧。”陳序放下茶杯，目光重新變得銳利，“不過張副總，我倒想起另一件事。”
“您說。”張浩心頭一緊。
“上次那個鋼材項目，”陳序慢條斯理地說，“你那個‘鐵哥們兒’，在交易所那位，最近還有聯係嗎？”
張浩的後背瞬間沁出一層冷汗，強作鎮定：“偶爾……偶爾聯係一下。陳總您問這個是……”
“沒什麼。”陳序打斷他，語氣隨意，卻帶著無形的壓力，“就是覺得，既然有這麼硬的關係，以後說不定在正經的期貨套期保值上，還能用得到。總比投機強，你說呢？”
張浩的額頭開始冒汗：“是，是，陳總說得對……”
“好了，”陳序拿起一份文件，開始翻閱，下了逐客令，“沒事就去忙吧。中標隻是開始，後續的執行更重要，不能出任何紕漏。”
“是是是，我明白，我這就去盯著。”張浩如蒙大赦，連忙起身，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辦公室。
門關上的瞬間，陳序臉上的淡然瞬間褪去，眼神變得冰冷如刀。
張浩的試探，印證了他的猜測。這個內鬼，不僅沒死心，反而因為中標事件更加疑懼，急於摸清自己的底細。
不能再被動等待了。
他拿起內部電話，接通了財務部王經理：“王經理，你進來一下，帶上最近半年所有與‘鼎盛商貿’有過資金往來，或者張浩副總經手的大額報銷憑證。”
頓了頓，他補充道：“另外，幫我私下約一下劉律師，就說我有些法律問題需要谘詢。要保密。”
放下電話，陳序走到窗邊，看著樓下張浩匆匆離去的背影。
狩獵，開始了。
喜歡重生之逆轉商途：從破產到執掌風請大家收藏：()重生之逆轉商途：從破產到執掌風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