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輝資本頂層辦公室裡，投資總監孫正明將一份《商界前沿》重重摔在辦公桌上。
“諾基亞供應商！高新區重點扶持企業！”他盯著報紙上陳序從容微笑的照片，指尖發白，“這個陳序，到底什麼來頭？”
站在對麵的助理小心翼翼地說：“孫總，我們查過了。他就是個普通創業者，之前公司差點倒閉，去年突然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孫正明冷笑一聲，抓起另一份文件，“看看這個！精準避開張浩設的套，精準抄底農產品期貨，精準抓住政府招標！”
他每說一個“精準”，聲音就提高一分：“現在又提前布局移動電源，一舉拿下諾基亞！這像是普通創業者？”
助理低下頭：“確實蹊蹺。而且高新區那塊地，本來我們盯了很久想搞地產開發，居然被他截胡了……”
“最可怕的是這裡。”孫正明抽出招商局內部流出的會議紀要，“這個‘智能終端產業集群’的構想，完全不像個草根企業家能提出的戰略。簡直……簡直像是能預知未來！”
他煩躁地鬆了鬆領帶，在落地窗前踱步：“張浩那個廢物，非但沒搞垮他，反而讓他借機清洗了團隊。現在有政府站台，再想動他就難了。”
“那我們要放棄嗎？”助理試探地問。
“放棄？”孫正明猛地轉身，眼中閃過寒光，“現在不止是給張浩報仇的事了。這個陳序，已經威脅到我們在本地的布局。”
他抓起電話，快速按下幾個鍵，語氣瞬間變得恭敬：“周總，我是小孫。有個情況必須向您彙報……對，就是那個陳序。”
電話那頭的聲音平穩冷漠，卻讓孫正明不自覺地彎下了腰：“是，是……我明白。但他現在拿到高新區重點扶持，動他確實需要慎重……”
“慎重？”電話那頭輕輕一笑，孫正明的冷汗就下來了，“小孫，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優柔寡斷了？”
“不是的周總！我是擔心……”
“不用擔心政府關係。”那個聲音慢條斯理地打斷，“我關心的是，這個人為什麼總能快人一步？你去查清楚，他背後是不是有高人指點。”
“是！我立刻去查！”
“至於現在……”電話那頭頓了頓，“他不是要建研發中心嗎？不是要搞產業集群嗎？讓他建。等他最誌得意滿的時候，再讓他嘗嘗從雲端跌落的滋味。”
孫正明眼睛一亮：“您的意思是？”
“他不是缺錢嗎？不是要貸款嗎？”電話那頭輕笑一聲，“等他資金鏈最緊張的時候，卡他一下。到時候不用我們動手，他自然要求上門來。”
“妙啊！”孫正明興奮地拍桌，“還是周總高明！我這就去安排銀行那邊……”
“不急。”電話那頭的聲音忽然轉冷，“先摸清他的底牌。我要知道，他下一步究竟想做什麼。”
與此同時，陳序正在新劃撥的土地上勘查。他突然停下腳步，對身邊的顧明說：“讓我們合作的律所，把所有貸款合同再審核三遍。”
顧明一愣：“陳總，銀行的貸款合同都是標準文本……”
“特彆是違約條款和交叉違約條款。”陳序目光深遠地看著遠方，“告訴財務部，準備一筆應急資金，單獨建賬，不要寫進任何公開報表。”
“您是在擔心什麼？”
陳序想起前世這個時候，同輝資本正是用這種方式搞垮了好幾家成長型企業。他輕輕吐出一口氣：“有備無患。有些人，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們壯大的。”
當天晚上，陳序接到一個陌生來電。對方自稱是某商業銀行信貸部主任，熱情地表示可以提供“最優惠的項目建設貸款”。
但在掛斷前，對方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陳總需要這麼多資金，是準備在移動電源之外，還有彆的布局嗎？”
陳序握著電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魚，終於開始咬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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