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空軍航大家屬院外,萬善拿著證件,指名拜訪展鴻圖。
警衛讓他等著,搖了電話向上級請示。
不到十分鐘,警衛連連長過來,打量幾眼萬善。
“老萬,真特麼是你啊?”
“薛抗美?”
上輩子到現在有五十年沒見過了,萬善還有些對不上臉。薛抗美是薛家老三,也是萬老爺子那個大院的,弟弟薛老五和二叔家萬鑫一塊兒玩的。
“我特麼早改名叫薛戰軍,薛抗美都哪輩子的事兒了。”
薛戰軍是五三年生人,趕上半島戰爭末期出生,家裡給他取名抗美,二哥五一年出生,叫薛援朝。
“啥時候改的名?”
“走,去我屋裡說,外麵寒氣從腳底板冒。”
薛戰軍泡杯花茶,“這是我戰友從京城給我帶的張一元花茶,你嘗嘗,咱東三省不太盛行喝茶的風氣,秋冬又乾又上火,喝這玩意兒好。”
萬善晃了晃杯子,“你在大院裡待的跟晉惠帝一樣,何不食肉糜了。普通老百姓上哪兒弄茶葉票?家家那麼多孩子,一冬天的煤不要錢啊?一斤煤7厘2,一斤茶呢?”
“那能一樣嗎?一斤茶省著點夠你喝兩個多月了。”
“薛老三,你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茶不錯,剩那半包我拿回家喝。”
“不是,你到我這兒連喝帶拿的。”
“我結婚你都沒給我紅包,十塊錢。”
薛戰軍把剩的茶葉砸萬善手裡,“你就是個土匪,小時候在大院裡就橫行霸道,見誰打誰,結了婚還這個鳥樣。”
萬善把茶葉包好塞兜裡,“你咋不說你拿毛毛蟲嚇唬萬鑫,還把癩蛤蟆塞他脖頸裡?那我不揍你還留著你?”
“不對吧,那次我揪萬佳佳辮子,她哭著找你告狀,你才把我跟我二哥都揍了。真是個牲口,才十二歲,我哥十六了沒打過你,你吃啥長大的?”
“萬佳佳純屬活該,以後彆提她了,當初的我純屬吃飽撐的。”
薛戰軍舌頭打個響兒,“我那暫就說她是告狀精,又矯情又愛哭,你老叔沒啥本事,萬佳佳在大院耀武揚威的,誰瞧得起她啊?要不是看萬老爺子和你的麵子,早挨揍了。”
“以後,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我代表我家老爺子和老太太,其他人沒資格,這話你也告訴大院裡的。彆到最後瞎幫忙,跟我要人情,我可不當冤大頭。”
“不說這個了,你跑過來找展總工乾啥?他現在保密級彆很高。”
萬善曲指彈煙盒,一根散給薛老三,“就是因為他保密級彆高,所以他的女兒和外孫女被特務盯上了,我來找他了解點情況。”
聽到是工作,薛戰軍咬著煙沒點,“這事兒我做不了主,我也得請示上級,要是領導不同意,你明天到單位申請公函才行。”
“你請示下,可以讓上級派人陪同,我隻是想了解她女婿的事兒,關於他的工作內容一句不問。”
“行,你這保衛局乾得挺敬業啊,大晚上還忙活。”
“沒辦法啊,白天過來容易被人盯上,晚上安全,也不敢保證絕對保密,誰知道外麵多少雙眼睛盯著呢?”
薛戰軍請示彙報後放下電話,“上級要研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