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關帝廟始建於康熙四十年,乾隆親筆題匾:靈著豳岐
周倉神像也比一般小廟神像高大,接近兩米,實打實的泥土稻草夯造,不似後世某些寺廟,神像就是一層殼子泥塑,外麵描金繪彩,扶一下東倒西歪。
阿裡舉起鐵鎬就要鑿,王穆薩示意他先彆動手,“嶽先生,有麻繩嗎?鑿神像動靜太大,還有,雖然這是不屬於我們的信仰,但也沒必要毀壞。”
王穆薩擔心其中有詐,不想配合嶽先生行動。
嶽先生拉了下帽子點點頭,“也好。”
翻出一捆麻繩拋過去,王穆薩接過後捆在周倉像上,打了幾個結,用手扽了幾下。
氣氛似乎恢複到之前的和平,沒有劍拔弩張的緊張,雙方到來就是為了乾活一樣,之前的齷齪全部擠進黑暗。
“嶽先生,這個神像實心的泥巴稻草,估計有一千多斤,我們仨拉不動。你過來跟我們一起拉,不然的話耽誤時間。”
煙霧中嶽先生眼珠子一動不動,空曠陰冷的大殿裡顯得格外詭異。
‘噗’
吐掉煙頭,拉上口罩,用腳尖碾滅煙頭,“來吧。”
說完跳上神台,前麵是阿裡和王穆薩,嶽先生排第三,身後是眼神藏不住殺意的哈桑。
王穆薩回頭看著嶽先生,“我來指揮還是你指揮。”
“人多力量大,你帶的人多,你來指揮,我可指揮不動你的兩個小兄弟。”
“一、二、拉,一、二、用力。”
“嘿!哈!”
“嘿!哈!”
“嘿!哈!”
關帝廟正殿響起整齊低沉的號子,聲音在高而寬的空間裡回蕩,嗡嗡作響,架子上的燭火搖晃不定。
周倉像搖晃幾下又坐回原地,俯瞰下方四個螻蟻,王穆薩喊停,“不行,拽不動。”
嶽先生搓掉手上麻繩毛,“砸,這神像用料紮實,底座太沉,還是砸吧。”
阿裡比量一下高度,“穆薩,把繩子拴脖子上,直接拉倒,然後用撬棍來撬。”
“好主意。”嶽先生計算下角度,“我把燭台架拿過來照亮,免得把我們砸傷。”
嶽先生跳下神台去搬燭台架,阿裡小聲和二人提醒,“穆薩,這老家夥不像好人,待會兒一定要小心。”
“他要想黑吃黑,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哈桑惡狠狠用手掌比劃砍頭的動作。
王穆薩輕輕搖頭,“等刨出來東西再說,要是下麵什麼都沒有,馬上控製住他,逼他說出東西的下落。”
“穆薩,到底是什麼寶貝?”
王穆薩咬著下唇,“不知道,不過這姓嶽的有錢,每次讓我幫忙都給三五十,上次給了一百。”
“一百!他哪兒來的這麼多錢?”
王穆薩卻不想提一百塊幫了什麼忙,瘋狂的表情下是不被人知的恐懼,手指輕輕顫抖。
嶽先生的賊船,上去就很難下來,兩個人彼此知道對方的死門,恨不得乾死對方。
今晚也許就是攤牌的時候。
嶽先生托著燭台架過來,三排燭火滅了一半,挨個點亮。
阿裡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快點吧,有點亮就行。”
嶽先生沒爭論,等王穆薩把麻繩套周倉像脖子上,將繩子放長到四、五米遠,四個人在關帝像左側一起發力。
“一、二、拉,一、二、用力。”
繃直的麻繩‘噔噔’響,周倉像發出難聽的‘吱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