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墨走到停馬路邊的摩托車旁,“頭兒,咱們去哪兒?”
“去看看齊股長大晚上忙什麼呢?”
“嘿,我就知道您做事乾脆,有事兒絕不過夜,等王闖回來咱們就去查查這個齊明。”
柳家祥踹著了摩托,“頭兒,吃點東西去吧,我跟黑子都沒吃呢。”
姚墨對二毛吩咐道:“二毛你在這接王闖,去劉家烙餅店找我們。”
劉家烙餅隻提供三樣,餅、酸菜湯、高麗鹹菜。
牛肉餡,豬肉餡,紅糖餡,各來三張,萬善要了一個芝麻椒鹽的素餅,配上酸菜湯,要的就是這發酵的酸湯味兒。
“以後有機會你們嘗嘗西南的酸湯,也是發酵酸,跟咱這酸菜不一樣。”
“去西南啊,坐火車不得三四天啊?”
“坐飛機啊。”
“那得大乾部才能坐吧。”
“祖國航天技術會越來越強,以後普通人也能坐得起飛機,給我半張牛肉的。”
——
齊明掀開菜罩,菜已沒了熱氣,齊明老婆毛巾擦著頭發走出來,“這麼晚才回來?”
“臨時發起一起命案,我到現場看看。”
“菜你自己熱熱吧。”
“好,閨女睡了嗎?”
“睡了,又問爸爸去哪兒了,她想讓你穿警服送她去幼兒園,說了好幾次你都忙忙忙。”
“過了這個月的吧,現在整個江城市公安、軍人、聯防隊和保安乾事,還有民兵沒有一個休息的。”
妻子抖著毛巾問:“有大人物要來?”
“嗯,具體不清楚,我也隻是個聽吆喝的,我負責的這一片出了命案,我也難辭其咎。”
“還挺能拽詞,吃完洗洗睡覺吧。”
齊明端著菜回:“晚上還得出去一趟,沒空睡覺。”
聽到這話女人不滿起來,“你這工作天天不著家,我一個人接孩子帶孩子,啥時候是個頭兒。”
“職責所在,嫁給我那天你就知道警察是個什麼樣的職業,隻要人民需要我就不能休息。”
“得了得了。”妻子不耐煩摔打毛巾,“總來這套,你把衣服洗了再走,今天我累了。”
“我待會兒出去,等明天早上我再洗行不行?”
“泡一宿那不都臭了嗎?行啦,我洗吧,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齊明嬉皮笑臉說:“謝謝老婆,真是我的賢內助。”
“德行——”
晚上十點,除了打手電的巡邏隊,街上隻有野狗亂吠。
齊明裹緊外套,風一刮帶走剛捂出來的熱乎氣兒。想著出門前應該聽媳婦的話穿件秋褲,東北到了九月晚上隻有十來度。
七拐八繞到了一處大院外,紅磚外麵的水泥狗啃過一樣,牆頭東一簇西一叢長著茂盛的野草。
兩扇鐵柵欄門上麵重疊,下麵撇出半人寬的空隙,地麵還凹下去一大塊,成年人側著身子都能鑽進去。
鐵門上掛著鐵鎖,顯得有些可笑。齊明沒有笑,認真地用鐵鎖頭敲擊柵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