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慌亂地抓住封主任的胳膊,“大果,你好好說,是因為火鍋店才抓走淑芹的?”
封主任沒好氣道:“你兒子把保衛局萬善媳婦開的火鍋店罰了,萬善那是什麼人?保衛局第一狠人,抓的特務沒一個留活口的。”
“那特麼是個活閻王,學仁跑人家媳婦店裡耀武揚威,還給人家開罰單,我罵他怎麼了,我還想抽他。”
“彆打學仁,他著急口無遮攔,大果,救救你外甥媳婦吧。”
媳婦桂英突然‘呀’了一聲,“江城萬老大,上次她媳婦在河南街被幾個小流氓打了,萬善到那兒直接把小流氓的骨頭全給踹斷了。”
撇著嘴感慨,“那一片混子有一個算一個,全部拎出來揍了一頓,領頭的送去礦井挖礦。嘖嘖嘖,老狠了,派出所公安都不敢管,說再有下次直接開槍。”
封主任打斷媳婦的描述,“行了,彆火上澆油了,坐著說。”
宋學仁小兒子看見桌上的菜,雙手扒著桌沿,“二舅奶我餓了。”
各地稱呼不同,當地父親這邊女性長輩喊姨奶、舅奶、姑奶,母親那邊的是姑姥、舅姥等。燕小六叫的七舅姥爺,當地是稱呼母親的七舅,舅爺是父親的舅舅,包含不限於叔姥爺等等,本人所知有限。)
“我還買的熏雞乾豆腐,”宋學仁才想起自己買的吃食,交到桂英手裡,“二舅媽,切切吃了吧。”
“你們坐,邊吃邊說。”
封主任坐到沙發上點上煙,“學仁,把事情經過好好跟我講一遍。”
“先吃飯吧。”桂英盛好飯端出來。
“你們先吃吧,談正事兒呢。”
此時,宋學仁的心還在砰砰跳,不敢隱瞞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從曹景來找到他開始,下午和曹景亮碰頭商議的內容,回到家才發現媳婦被抓走了。
封主任一巴掌抽到宋學仁後腦勺上,宋學仁一臉委屈,“二舅彆打了,我知道錯了,快幫我想想辦法吧,淑芹被抓進保衛局,不知道他們怎麼折磨她呢。”
“淑芹那邊沒事兒,保衛局是人民公安,又不是舊社會的走狗,不會隨便上刑的,先說你的事兒。”
“那接下來我該做什麼?”
“找曹景亮。”
宋學仁一拍大腿,“找他,對啊,他是保衛局的副處長,直接把人撈出來。”
“他撈不出來,我聽彆人說過,萬善做事非常霸道,副局長都被他罵暈了,說一不二,除了排名靠前的局領導沒人能壓住他。”
“那找曹景亮有什麼用?”
“廢話,他惹出的事兒,憑什麼你來背鍋?明明白白告訴姓曹的,這件事他要搞不定,你就去萬善那把他的陰謀全抖摟出來。”
“會不會出賣朋友?”
封主任嗤笑道:“你乾得事就埋汰,現在講什麼哥們義氣,因為一點好處得罪萬善媳婦,你圖什麼?你特麼就是頭豬,豬都比你聰明,煞筆玩意兒。”
越說越氣,不停抽打宋學仁,宋母‘嗷嘮’一嗓子,放下筷子衝過來護住兒子,“大果,你打學仁乾啥?他是你外甥不是仇人,都是一家人,好好說唄。”
“大姐,你以為他做的事兒對我沒影響?一個衛生局的小副科,就敢去處罰火鍋店,裡麵多少廳級領導吃飯呢!說不定萬善認為是我唆使的,無緣無故招惹人家,他不想活我還想活呢!”
桂英和封主任過了幾十年,很清楚家裡男人脾性,輕易不會發這麼大火,這回的事兒看來真大發了。
“老封,萬善真有那麼厲害?”
“上午處罰人家,下午就把高淑芹抓了,還不厲害?再拖到明天能把我抓嘍。”
“講不講理了?”
“還不是他這個死玩意兒惹出來的貨,滾,我不想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