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善拉著雷向陽換個地方,“這裡太陽足,陽氣也足。”
“彆鬨,說正事兒。現場鑒定,凶犯破窗而入,剝光死者衣物實施侵犯,法醫檢查後發現凶犯有辱屍行為。”
“還真是夠變態的,當時怎麼確定凶犯是來糟蹋死者而不是求財的。”
當時很多地區沒適應火化製度,還按以往的土葬習慣給死者穿金戴銀,經曆過運動不會大操大辦,也要讓死者穿著體麵下葬。
有些心思不正的殯儀館工作人員,火化前扒死者毛料衣服和首飾,變賣換錢,因此萬善懷疑有人特地過來從死人身上發財。
“當時我也以為那個變態是圖財,衝著王豔紅穿著來的,但是凶犯把褲衩都拿走了,手表扔地上,脖子上的項鏈沒動。”
“對死者做這麼變態的事兒,還偷走衣服,價值幾百塊的手表和項鏈沒拿!”
萬善走到太平間破碎的窗戶旁,玻璃已經裝好,回頭看著掛滿鐵絲網的外牆。
“牆那邊是什麼?”
“職業技術學校的自行車棚,你是問為什麼外牆加鐵絲網?”
雷向陽摸著腳手架,“我問過院方,以前這裡隻有不到一人高的鐵柵欄,後來技術學校學生反映,每次停車一抬頭就是太平間,心裡害怕。校方就過來找醫院協商,最終同意砌兩米高的磚牆,兩不相見都消停。”
“上禮拜發生辱屍割頭案,院方覺得是外牆太矮導致的,想找人繼續加高。臨時加了鐵絲網,等明年再砌牆,現在得有三米高了吧?”
雷向陽拍打著牆,萬善跟著仰頭看外牆,“一個禮拜弄上鐵絲網,速度夠快的,昨天完工的?”
“就這一軲轆長,還不到八米,纏鐵絲網也快,應該是昨日完工的,今天過來沒有工人,腳手架還沒拆呢。”一軲轆——一截、一段的長度)
萬善檢查腳手架,“高牆還有鐵絲網,凶犯沒辦法扛著屍體翻牆,腳手架上沒有血跡和拖拽的痕跡,屍體不是從這邊牆弄出去的。”
雷向陽朝遠處看,“就這塊人少,其他地方都有人,翻牆出去這個可能排除。”
“那你為什麼把人撒出去找屍體?”
“你的意思,蔡小穎還在醫院。”
“也不一定,說不定凶犯趁著早上人多把蔡小穎帶出醫院。”
雷向陽搖頭,“我問過門口保衛,早上沒有推輪椅和騎車帶病人出院的。”
“活人不好帶,死人有辦法,保衛有沒有看到有人拎著大袋子出去?”
“我也曾懷疑凶手把人裝麻袋裡扛出去,保衛說沒看到行為舉止異常的人,也沒見到拖著大包裹出去的。”
雷向陽身子抖了一下,嘴唇顫抖,“你……你是說,分屍?然後分批帶出去?”
萬善眼中帶些悲憫,“活人不好藏,凶犯有割頭的習慣,分屍帶出去或者就地掩藏都不難,不要以正常人的思路琢磨變態。”
雷向陽激動地走來走去,“蔡小穎很大可能就在醫院,職工醫院不大,能藏到哪裡去呢?”
“叫上人,每個房間都要仔仔細細搜查,倉庫、太平間、鍋爐房,甚至是院長辦公室。”
“會不會太過了?”
“你問問院長,他是想繼續發生命案?還是早日破案抓獲凶手?”
雷向陽咬咬牙,“乾了,你彆走啊,站這裡彆動,陪著我破案。”
“你還要給我買橘子?”
“啊?你要吃橘子?”
“滾去忙吧。”
“你這人性情真是多變。”
——
雷向陽帶回來一個壞消息,外麵搜查的公安沒發現蔡小穎的屍體,卻找到另外兩條被肢解的上肢。
男人的胳膊,手掌還被火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