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榮前被帶走後,姚墨咳嗽一聲,“頭兒,朱榮前不是內賊嗎?那還剩誰了?”
“你確定他說的都是實話?”
“我算了下回扣金額,能對得上。”
“一個將近五十的老後勤,任何事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又一遍,說不定他提前想好退路,今天正好拿出來應付我們的盤問。”
“他有這本事?”
“黑子,永遠不要小瞧群眾的智慧。有些人礙於環境和家庭沒有機會讀書,不代表他沒腦子,而那些蠢笨傻憨的人也能讀完中學。”
“那我再查查他。”
“他女婿是誰?”
“小毛去打聽的,叫魏大彬,石化公司煉油廠的。”
“哪兒人?老家是哪兒的?父母做什麼的?”
萬善連發三問,姚墨卡殼了。
極力解釋:“我把小毛叫來,他知道的清楚,當時我告訴他,一定把背景資料都打聽清楚。”
萬善不輕不重敲打姚墨,“下次彙報做到心中有數,不要浮皮潦草。”
“是!”
——
萬善到博物館食堂吃手擀麵條,澆頭用雪裡蕻沫和土豆丁炒油渣,素菜用豬油炒確實香。
萬善吃了八兩麵條後點評,用陝西麵和山西醋,再用滇貴的辣椒油,那才吃的過癮。
石副館長每次跟萬善對視,流露出的都是不忿,眼底深藏著一絲懼怕。
萬善比運動時期的小將都厲害,那群人隻會強行打壓,萬善不同,步步設套,緊抓國家、集體、奉獻、大局,擅長給彆人下定義。
幸好這小子沒在那階段搞風搞雨,不然江城一片腥風血雨。
牛館長吃完麵條,猶豫再三還是湊過來,“萬處長,今晚大家能走嗎?館裡沒有住宿的地方,也不能扣著大家留宿博物館吧?按照規定,博物館除了保衛,其他人不得在此過夜。”
萬善掏出手絹擦嘴擦手,“彆急,差不多確定了。”
“誰?朱榮前嗎?”
“暫時不便透露,等。”
剛激動起來的牛館長,焦急地問:“等什麼?”
“等一個信息,拚圖還差最後一塊,好飯不怕晚,你急什麼?”
“那我安排人到會議室等著吧,到時候你在現場公布真相,讓大家知道知道,究竟誰是那個內賊。”
“不用折騰大夥兒,食堂裡一樣的。”
八點,食堂裡氣氛十分壓抑,每個人靜默如雕像,佯裝麻木的表情裡摻雜著不耐煩。
‘哐’
大門推開,董建暉帶著人湧進來。
“頭兒,抓到了。”
說罷,從身後拽出來一個穿著背心短褲的男人,牛館長看清此人後有些意外,“這,這不是修繕文物庫房的施工員嗎?姓什麼來著?”
有人補充,“姓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