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到車上，兩人離開天韻茶樓那條街，唐曉琳還是滿臉複雜的表情。
“陳凡，我沒說錯吧？”
“他們就是......”
話到嘴邊，唐曉琳換了個說法。
“不正經公司和不正經人！”
陳凡淡然一笑。
其實在來之前，陳凡也想過這個問題。
無論是馬東彪自己聊的，還是陳凡聽廖其風談到過的。
馬東彪和他手底下那些人，乾淨嗎？
能交嗎？
直到今晚這些事情都發生之後，陳凡有了答案。
楊大慶的話，雖然有道理，但毋庸置疑，也有為自己辯解的成分。
最起碼，馬東彪那句口頭禪，腿打斷送醫院，這就很不正經。
他們隻是安保公司，這沒錯，負責保護客戶，這也沒錯。
但過激，過分的舉動，那就是不合理，甚至是違法。
他們的確有見不得光的地方，但同時，他們的確也都是正規企業。
但是，就像楊大慶說的。
其他看似正規的企業家就完全是好人嗎？
彆說深市這種大城市了，就算在自己老家那種小地方。
又怎樣？
陳凡身邊就有過這種事情發生。
為了兒子的婚事，老兩口乾了一輩子的積蓄拿來給兒子買房。
錢，投進去了。
但沒多久聽說房子蓋不下去了，就更彆說住人結婚，連錢也要不回來。
最後就導致，錢沒了，兒子的婚事也黃了，房子也沒到手，更因此欠了一屁股賬。
一家人好好的生活，就因為無良商人的一次撈錢，害的半輩子努力全部白費。
雖然商人受到了懲罰，但真正受苦的，往往都無法得到完美的補償。
更有甚者，有些資本家為了多賺錢，在食物當中添加各種廉價又有害的物質，還大肆宣傳，合情合理的銷售，導致大麵積客戶因此被毀掉終身。
他們光鮮亮麗，生活在聚光燈下，他們就是好人？
良心壞了，那才是真正的黑！
社會和人一樣。
有善良的一麵，就有醜陋的一麵。
每個人都是這樣，每個地方也都是如此。
在善良之中，也會有為了一己之私做出窮凶極惡的舉動。
醜陋之中，也會不經意間做出一件善舉，開出一朵美麗的花。
每個人都有兩麵性，看似為人正經，陽光積極的家夥，背地裡存了多少小網站，黑夜中又拿出了多少身邊人的照片用最惡心的方式發泄著心中的欲望？
而渾身紋滿了各種圖案，一看就覺得不正經的家夥，卻能在公交車上給腿腳不方便的老人和孕婦第一時間讓座，並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維護弱小和善良。
人性如此，社會更是如此！
善惡和正邪，乍一看是由心出發，由名定性；而實際上，真正區分和定義這一切的，則是結果，是因此受益或者損失的所有人和所有念！
陳凡無心為任何善惡和任何人做辯解，因為他自認隻是個人，他連自己是善是惡都無法徹底定義，又哪兒來的權利去評定其他人？
所以現在問他，馬東彪這種人能結交嗎？
能！
隻要對自己有利，對他人無害，行得正，坐得端。
那就夠了！
至於唐曉琳，她不懂。
現在跟她解釋什麼她都不一定會懂，也有可能她一輩子都不會懂。
但沒關係！
因為這是她心中對善惡和正邪的定義。
每個人對這一切的定義，都不一樣！
簡單的寬慰幾句之後，唐曉琳看著窗外，突然道：“停車！”
陳凡一愣。
“乾什麼？”
唐曉琳著急道：“趕緊停車就行了！”
陳凡沒說話，打了方向之後，陳凡把車停在路邊。
唐曉琳道：“在這兒等我！”
下車之後，唐曉琳去了馬路對麵，陳凡看了一眼，樹蔭擋住目光，也就沒在意。
十分鐘後，唐曉琳提著東西回來了。
“買了什麼？”
唐曉琳把東西護在懷裡道：“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