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走的路上，陳凡臉上沒有任何反應。
李川低著頭，安妮也偶爾回頭看一眼。
來到車前，陳凡停下腳步，李川還在思索。
“川子！”
陳凡嗬斥一聲，李川回頭茫然道：“啊？”
陳凡看了眼車門，李川這才急忙上前打開車門。
來到車上，陳凡道：“凡世潔！”
大鵬點頭，開車上路。
看著心不在焉的川子，陳凡道：“多久了？”
李川回頭看了眼陳凡，默默的思索著道：“沒，沒幾天。”
陳凡道：“川子，你喜歡她？”
李川猶豫了一下道：“我，我不知道。”
“我就是感覺，她好像一個人！”
陳凡挑眉。
李川抬頭，眼中露出一抹前所未有的神采。
“我在天山腳下的時候，很長時間一個地方隻有我一家在。”
“雖然他經常打我額吉，但額吉都會哄我，我也沒覺得有什麼。”
“可後來，額吉死了，我和羊睡，和狗睡。我都不覺得有什麼。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她！”
她？
陳凡沒說話，等著李川繼續往下說。
“我不知道她叫什麼，很遠，很遠！”
“我們兩家離得很遠，我隻有在天氣好的時候才能看到她一兩次。”
“她騎著馬，紮著小辮子，臉很小，也很黑。”
“她每次都會從我那兒路過去放羊，我就在那兒看著自家的羊群，然後遠遠地看著她路過。”
“她每次都會衝著我笑，甚至還跟我打招呼，但我，我沒回應過。”
“也就過了不到兩個月，她就跟著她家裡搬走了。”
李川的臉色有些落寞。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可我就是覺得，她衝著我笑的時候，很好看！像山上的花，隨著風搖擺，看著很舒服！”
陳凡沉默著。
川子的幼年太辛苦了，那個女孩，在他生命中隻出現過那一段時間。
雖然兩人沒交流過，可對川子而言，沒有了額吉的庇護，隻有那個惡魔養父。
陪伴他的，隻有羊群和狗群。
可他是個人！
在川子整個童年記憶當中，隻有一個人衝著他笑過。
那個笑，他能記一輩子！
“那這個苗雨呢？”
聽到陳凡的話，李川又愣住了。
“誰？”
陳凡沒好氣道：“就那個賣早餐的。”
李川呆呆道：“她叫苗雨啊？”
陳凡笑了。
“你光顧人家幾天了，還幫人家逗孩子，連人家叫什麼都不知道？”
李川搖頭。
“前幾天晚上我餓了，半夜下樓去買吃的，回來的路上看到了她。她抱著孩子在路邊，看我路過，笑著問我要不要手抓餅。”
“她笑的...跟那個放羊的好像，我就要了一個。”
“吃著味道還不錯，我就多去了幾次。”
“我也是聽彆人問她才知道她那些事。”
陳凡沒說話，李川猶豫了一下。
“陳總，我，我錯了。”
“嗯？”
陳凡好奇道：“錯哪兒了？”
李川撓頭道：“錯在，耽誤工作。”
陳凡笑罵道：“傻子！”
後排的安妮低聲道：“陳總，她看著好可憐，能，幫她一下嗎？”
陳凡淡然道：“怎麼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