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顏東低著頭，把玩著手上的茶杯一言不發。
陳凡看著樓下，翹著二郎腿沒說話。
像不像？
整個會場，像不像一個魚塘？
這裡麵，所有人都是魚。
而誘餌，就是即將展出的那些拍賣品和慈善兩個字。
一百多件拍賣品，你就算最低幾十萬，那不是錢嗎？
那也是錢啊！
收藏品這玩意兒，陳凡現在早就看透了。
水太深，利潤難以想象。
舉個葡萄。
某次拍賣會上，一個小孩畫了一幅畫，拍出上百萬的價格。
值嗎？
值個屁。
一張a4紙，上麵畫點東西，表達點意思。
這意義就靠講解了。
買這幅畫的人，是為了名。
真要論它自身的價值，可能五毛錢都不要。
拍一百萬，那可是純利潤啊。
回頭幾家舉辦商坐下聊聊，把錢一分，有比這來錢還快的嘛？
沒有啊。
搶劫還擔風險呢，這事兒，那半點風險都沒有啊。
畢竟下麵十幾家新聞網絡媒體在調試著設備等著拍攝呢。
就算一件珠寶，自身價格那也是極其有限的。
可一但上了拍賣場，再搞個慈善的由頭。
這價格要比它擺在貨櫃裡起碼要翻倍。
名是索命的刀。
來參加活動是名，慈善是名，鏡頭前彰顯自己的慈善之心也是名，明知道東西不值卻還要花錢買，還是為了名。
收藏品是餌，這名就是摻雜在餌料裡不可缺少的香。
它能把所有貪圖這一口的大魚都釣來。
隻要你來了，那就行。
但凡你敢參與一下，鏡頭掃到你的時候，你慫了，你沒有慈善的心了。
這就讓你不得不上頭。
陳凡心中默默地歎了口氣。
賺普通人的錢不算本事，賺這些上流名士的錢，那才是能耐。
畢竟能走到這一步的，多少都有點腦子。
可到了這兒，還不是蹦著跳著往外出錢？
“陳老弟！”
就在陳凡看著外麵思索的時候，李顏東突然開口。
陳凡回頭看著他。
“我聽說，最早是黃叔叔認識的你？然後才給輕羽治病的？”
陳凡點頭。
“有問題嗎？”
李顏東笑著搖頭。
“沒問題，黃叔叔認識的，可都不是一般人啊！”
陳凡笑了。
李顏東看似漫不經心的隨口問了一句。
“你怎麼和黃叔叔認識的？”
陳凡看著外麵，笑嗬嗬的隨口道：“湊巧碰見了，聊了幾句，緣分！”
李顏東放下茶杯。
“哦。嘶，可我聽說，你和南棒的鄭家，就上午見到的那個二傻子。也是湊巧認識的？”
陳凡點頭。
“路上撿的。”
李顏東笑嗬嗬的。
“這可不是那麼容易就撿到的啊！”
陳凡滿臉淡定。
“緣分。”
李顏東探著身子，好奇道：“可我怎麼覺得，你這緣分，想來就來？”
陳凡回頭看了他一眼。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