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栩安的公司也不可能這麼迅速地建起來,也不可能這麼快還清那些債務,她也不可能轉到她喜歡理想的專業。
字字句句清晰地傳入耳畔,柯然的腳步猛然頓住。
為什麼不罵他?她應該要恨他,罵他人渣、罵他渣男、罵他畜生、罵他欺騙感情、罵他禽獸、叫他去死。
柯然始終認為愛比恨長久,因為愛是美好的感情,美好的感情值得永遠去惦記留念,
而恨就不一樣了,或許過段時間就忘記了。他不想他不在了,她總是掉眼淚。
他以為他這樣做,沈霧眠就會恨他,但她沒有。
沈霧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善良美好,性格溫軟,對待彆人幾乎是沒有脾氣的,就算是生氣鬨脾氣,也不會說出傷人的話,隻是哼哼兩聲,稍微哄哄就好了。
即便他說了這麼傷人的話,她也做不到惡語相向。
對於沈霧眠來說,對待自己喜歡的人,怎麼能惡語相向呢。
身後的沈霧眠淚眼婆娑地凝著柯然的背影。
濃烈的自責和苦楚湧上心頭,一瞬間,柯然更加難受了,所有偽裝崩塌,眼淚洶湧出來。
兩個人都哭了,眼淚嘩啦啦地流,似掉了線的珍珠,怎麼止都止不住。
柯然攥緊了拳頭,手指微微顫抖,他毅然轉身回頭,衝回去張開手臂抱住沈霧眠,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裡。
滾燙的眼淚落在她的脖頸間,“對不起寶寶,我不該對你說那樣的話。”
“我要離開了,不能再陪你了,後麵的路你要自己走了。”
沈霧眠抽噎著問他,“為什麼要離開?”
柯然全盤托出一切。
原來他跟他母親Evelyn做交易了,那支為她媽媽做手術的國外治療團隊是柯然求來的,代價是永遠不碰排球,回到英國,聽從她的一切安排。
沈霧眠哭得泣不成聲,“你為我介紹舞蹈係轉專業的教授,輔導我做物理競賽題目,讓裴嶼澈帶我參加各種比賽,為我轉專業鋪路,我能轉到我自己喜歡理想的專業,那你呢……”
“你的夢想呢……”
陪柯然訓練的這段日子,沈霧眠自然也能感知到他是很熱愛排球的。
她當時因為家庭原因不能填報自己喜歡的專業,她自然能體會到那種痛苦。
“對不起……”
“對不起……”
沈霧眠一次又一次地道歉。
柯然溫熱的掌心撫上她的後腦勺,“不用說對不起,寶寶你從來都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
一切都是他心甘情願、甘之如飴的。
“排球已經不是我的夢想,我現在最大的夢想就是希望你能過得好,希望這個世界能對我的公主好一點。”
包間外不知道何時站了一道身影。
謝淮序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他勾唇,眸中情緒晦暗不明。
柯然回英國了,誰還能護得了沈霧眠?
這不變相地說明,沈霧眠是他的了。
這麼想著,謝淮序眸中浮閃陰險毒辣的暗芒。
死女人,三番兩次地拒絕他,他非要在床上玩到她合不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