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鐺晃動蕩起的脆響快而猛烈，比任何一次都要狠。
……
柯然帶她去浴室洗了澡，將人抱在懷裡睡覺。
沈霧眠又困又累，沉重的眼皮子在打架，她強撐著意識清醒，低聲呢喃道，“柯然，你走的時候一定要叫我，我送你。”
柯然掌心一下一下地順著她的脊背，嗓音溫柔，“嗯好。”
臥室安靜，外麵是濃稠的黑夜，沈霧眠睫毛闔下又抬起，又闔下繼而又抬起，反反複複地在打瞌睡，姿態困倦。
柯然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眸色繾綣，“困就睡，等會兒我喊寶寶。”
“嗯，柯然你一定要喊我。”沈霧眠的嗓音很輕。
或許是信任他，沈霧眠沒幾秒便闔上了眼簾睡了過去。
時間過得很快，大概還有二十分鐘到零點的時候，柯然的手機打來了電話。
“少爺，我們已經在XX私人機場了。”
柯然淡淡地“嗯”了聲便掛斷了電話。
柯然小心翼翼地放輕動作將懷中的女孩放下，剛稍微地動一下，他的手指便傳來被攥緊的擠壓感。
他垂眸看去。
那隻白皙纖細的手緊緊地攥住他的中指。
他稍微抽動半分，她便下意識地攥緊十二分。
沈霧眠的手比柯然的手要小很多，她的掌心握不住他的整個手掌，隻能握住他的某根手指。
看著這一幕，柯然更加不想離開了，拇指指腹輕輕地摩挲了下沈霧眠白皙的手背，帶著安撫性，然後緩緩地抽動手指。
下一秒，那隻手便追了上來，完全握到他的中指根部。
柯然便又陪了她一會兒。
僅剩下十分鐘的時候，柯然拿過擱置在床頭的一隻玩偶，將它的尾巴緩慢地代替他的手指，讓沈霧眠攥在掌心中。
柯然垂著眸子看她，扯開被子替她掖了掖，在她額頭上落下輕柔一吻，隨後起身。
轉身的刹那間，兩條手臂從後環上他的腰身。
溫熱柔軟的身軀貼上來，沈霧眠帶著淺淺哭腔的嗓音傳來，“柯然，我再抱一分鐘，一分鐘後我會鬆開。”
她極力地控製住自己的眼淚。
“好。”柯然沒再動，靜靜地讓她抱。
沈霧眠抱著他，閉上眼睛，將臉深深地埋入他的身體。
短暫的一分鐘後，沈霧眠鬆開了，她抬手擦了擦眼淚，唇角扯出一個牽強的笑，“好了，走吧，柯然，快點，我們不要遲到了。”
她從床上下來。
柯然勾唇，眼裡卻沒有絲毫笑意，“好。”
XX私人機場，沈霧眠目送柯然上飛機。
一隻腳踏上舷梯，柯然頓下腳步，轉身看向身後的沈霧眠。
旁人喊他以作提醒，“少爺。”
但柯然還是轉身大步回去了，匆匆地來到沈霧眠的麵前，摟住她，輕柔的吻落在她的發頂，“寶寶，我不在，你彆總哭。”
“等我回來。”
沈霧眠點頭，“好。”
艙門關閉，私人飛機起飛。
透過舷窗，柯然可以看到站在地麵上的那道纖細身影。
她孤零零地站在空闊的私人機場中，寒冷的夜風吹動她的衣袖。
那道身影逐漸縮小，直到完全看不見。
不遠處的一處陰影中停著一輛黑色的豪車，謝淮序坐在車內看著那道好看的身影，漆黑的眼眸中流出肮臟下流的欲望。
他拿出手機打電話，“查一下沈栩安最近有什麼合作。”
“時間、地點、和誰。”
那邊應道，“是。”
片刻，電話打過來，那邊的人道，“少爺，明晚，夜色會所888號包間，和明翰集團的王總。”
明晚啊……
謝淮序眸中浮閃陰險狡詐的暗芒，晦澀地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