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柯然意外地一頓,蹙起眉心,“謝淮序的小姨?”
他想過可能是謝淮序收買了曲妙儀暗中動手腳,怎麼也沒想到他們居然還有一層血緣關係。
“是的,曲妙儀隨母姓。”
“把曲妙儀的詳細資料發我。”
“好的,柯總。”
“對了,查一下七年前沈栩安誤食毒品的案子。”
雖然說明翰集團的王總已認罪咬舌自殺,但柯然不信裡麵沒有謝淮序的手筆。
“做過就會留痕,深入查。”柯然沉聲提醒道。
“好的,柯總。”
掛斷電話後,柯然收到了手下發過來的關於曲妙儀的資料,掃了眼,視線停在她有個兒子在橡林國際小學上小學,是家中獨子。
曲妙儀46歲,兒子才上小學,這算是老來得子吧?
那這兒子對於曲妙儀來說豈不是放在心尖尖上的寶貝疙瘩?
柯然晦澀地勾起薄唇,他動身去了一趟橡林國際小學,而後去了曲妙儀所在的心理機構。
腳步聲傳來,曲妙儀握著鋼筆正在寫東西,並未抬頭,而是道了句,“您好,請坐。”
數張照片甩到平滑的桌麵上發出聲響,柯然拉開座椅,座椅腳摩擦過地麵發出刺耳尖銳的聲響。
曲妙儀在這裡工作一般都是安靜的環境,對這聲響,她不適地蹙了蹙眉,挑起眼皮看過去,掃到擱置在桌麵上的照片,眼神倏地頓住。
那是她兒子的照片。
照片裡麵有一個年輕俊美的陌生男人跟她兒子合照。
那張臉也不算陌生,她在她丈夫看的財經報紙上見過。
曲妙儀神色帶上幾分警惕,看向坐在她對麵的男人,果不其然,是照片裡的男人。
對上她的眼睛,柯然勾唇笑得極好看,修長的手指輕敲在桌麵上發出細碎的聲響,“曲醫生,向您谘詢個事。”
他用了敬辭,語氣裡卻沒有半分兒尊重的意思。
曲妙儀心中隱隱不安,“什麼事?”
“七年前,你給沈霧眠進行催眠的事,您還記得嗎?”
曲妙儀臉色一變,目光打量柯然,試探性地問,“你是……”
柯然薄唇挑起,“她老公。”
“柯然。”
曲妙儀呼吸驟然凝滯。
還真的是他。
那個在京市傳瘋了的從英國回來的大佬。
“看來您是記得是吧。”
柯然垂眸看向照片,手指重重地在她兒子稚嫩的臉上點了兩下,像是掌握著他的生殺大權,“您讓我老婆失憶忘記我,我就讓您兒子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他挑起冷白眼皮睨向曲妙儀,笑得陰森瘋戾,“您說怎麼樣?”
曲妙儀呼吸急促,根本坐不住一點兒,直接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聲量不自覺地提高,“柯然你彆動我兒子!”
曲妙儀因為身體原因,結婚多年都懷不上,好不容易懷上一個孩子生下來,把他當成心肝寶貝寵,自然是看不得他受到半點兒傷害。
“這麼緊張乾什麼。”
“我又沒說怪您,其實我今天過來是來感謝您的。”
“雖然在您的催眠下,我的老婆忘了我,但這六年來她過得很快樂。”
聽了沈栩安昨晚的一番話,柯然覺得遺忘真的不重要了,她的快樂才是最重要。
柯然還嫌曲妙儀催眠的技術不佳呢,搞了快一年,才讓沈霧眠忘了他,如果從一開始就忘記的話,那這七年她會是快樂的。
所有的相思苦他一人忍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