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數字落下，沈霧眠鬆開了手，“柯然，你往天上看！”
女孩的嗓音脆生生地傳入他的耳畔。
柯然睜開眼睛，仰頭抬眸看向天上。
細長尖銳的哨響響起，數發拖著尾焰的煙花直直地竄上黑沉沉的夜空，驟然炸開，暈開圈圈漣漪，煙花璀璨絢而浪漫。
隨著煙花的炸開，世界明明暗暗，亮起的那一瞬仿若白晝。
沈霧眠抬頭看了看漂亮的煙花，又偏頭看了看身旁人。
柯然仰著頭，神情微愣。
柔緩的光亮落入他微微凝滯的眸子裡，將他漆黑的瞳孔映得澄澈透亮。
沈霧眠精致的眉眼彎起甜甜的弧度，她將腦袋輕輕地靠在了柯然的肩膀上，就這麼依偎著，隨後重新抬頭與他一同看向夜空，看向這漫天煙花。
肩膀上傳來溫軟的觸感，柯然眸中微動，收回視線，緩緩地轉眸看向沈霧眠。
光影簌簌地落在她瑩白小巧的臉蛋上，綿密的雪粒落在卷翹纖長的睫毛上，睫毛下的那雙眸子水潤晶亮。
看得柯然無意識地勾了勾唇。
煙花美，人更美。
他抬起手臂，攬過女孩纖薄的肩膀，將她摟入懷中，偏頭，低下去對準她紅潤飽滿的唇瓣。
在漫天煙花下，接吻。
細碎的雪籽簌簌落下，落在兩人身上，感受不到雪夜的寒冷，有的隻有唇齒糾纏的滾燙。
……
屋內，柯然抵著沈霧眠在落地窗前，伏著條條青筋的手壓著那隻白皙纖細的手在窗體上，長指汗涔涔地嵌入女孩的指縫。
純潔的夜晚，對於柯然來說不太可能。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煙花的影響，他今晚分外瘋狂。
沈霧眠被弄到腿軟站不穩，嬌豔欲滴的唇瓣間溢出破碎嗚咽聲，嗓音細弱，“柯然……嗚……要倒了……”
腰肢攬上一條遒勁、肌肉僨張的長臂，將女孩柔軟無力的身子扶住。
柯然無奈低笑，“這才幾分鐘？”
“怎麼這麼嬌氣不禁*。”
但沒鬨太晚，隻一次，回到床上的時候接近零點。
臥室安安靜靜的，隻開了一盞暖黃的壁燈。
見沈霧眠睜著圓圓的眼睛不睡覺，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小鹿似的轉來轉去，時而捂著嘴巴困噠噠地打哈欠，似乎是困了，又瘋狂地眨了眨眼睛、抬手揉了揉臉蛋避免自己睡著。
柯然勾唇，出聲問，“寶寶，怎麼還不睡？”
平時做完躺床上秒睡，又或者做到一半就昏過去了。
今晚倒是稀奇，做完還不睡，是因為他生日快到了麼。
沈霧眠其實是挺困的，剛想打哈欠的，聽到他的聲音，硬生生地撤回一個哈欠，搖頭道，“我不困。”
柯然挑眉，寬大淩厲的掌心落在女孩的腰肢上，暗示性地揉了揉，“那繼續？”
沈霧眠躲了躲，“不要。”
她刻意地咬重字音，“節製。”
“你要懂得節製。”
柯然：“我不懂，我隻懂縱欲。”
沈霧眠：“……”
“我在等時間，不行的。”
她拿起手機，打開看了眼時間。
距離零點還有三分鐘。
“還有三分鐘。”
柯然笑了聲，“哦。”
“今晚的煙花很好看，謝謝寶寶。”他道。
“喜歡就天天給你放好不好？”
雖然煙花貴，但她現在有錢了，天天放都沒問題，隻要柯然喜歡。
柯然心尖漾動，眸色柔和，“好。”
沈霧眠的語氣有幾分遺憾，“柯然，你還沒有陪過我過過生日呢，好想你陪我過。”
她的生日在三月份，當年柯然一月份就離開出國了，連生日都沒來得及跟她過一回。
柯然頓了下，唇線抿直，心裡生出慚愧，“抱歉，寶寶。”
他的語氣突然變得分外認真，“明年陪寶寶過，以後年年都陪，絕不缺席。”
聞言，沈霧眠眸光亮了下，悅色浮閃臉上，語氣嬌矜，“哼，這還差不多。”
“你給我補禮物，從大一到現在，五年，五個生日禮物。”她敞開指掌，五根手指示意五個。
其實那五個生日禮物，柯然早就給了，在離開之前，他就準備好了，叫林黛薇幫忙，每年由她轉交給沈霧眠。
怕她聽到他的名字難過，所以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沒有告訴過沈霧眠。
沈霧眠隻知道黛薇姐姐每年送的生日禮物都好多，好用心。
林黛姐姐人好好，從未想過其中居然會有柯然的手筆。
柯然挑眉，嗓音散漫，“隻要五年麼？我打算補滿二十三年的呢。”
從小到大，每一個生日。柯然都想補。
沈霧眠意外地愣了下，“二十三個生日，會不會太多了？”
“不多。”
愛是長覺虧欠。怎麼會多呢。
沈霧眠鼻腔一酸，有點感動，感動之際，想起什麼，她神色一變，忙拿起手機，打開看時間，語氣有幾分焦急，“忙著跟你聊天，我差點忘記看時間蹲點了。”
北京時間23：59
還好，還沒有過零點。
沈霧眠鬆了口氣。
兩秒後，手機上的時間跳動，變成北京時間00：00。
沈霧眠當即放下手機，看向柯然，昏暗光線中，那雙眼睛分外瑩潤晶亮，她輕輕地彎了彎眼眸，甜軟可人。
在零點這個時間點，祝福他——
“柯然寶寶，生日快樂！”
“身體健康，天天開心！”
嗓音清脆好聽，尾音上調，染著愉悅的笑意。
撐到零點不睡覺就是為了在零點的時候跟他說一句生日快樂。
柯然勾唇笑了聲，眸色動容，唇齒間撚出兩字，“笨蛋。”
沈霧眠嗔怪，“說誰笨蛋呢，你才笨蛋。”
柯然眼角眉梢都染著笑意，“誰應誰笨蛋咯。”
沈霧眠反駁，“你笨蛋。”
柯然嘖了聲，“呐，笨蛋又應了。”
沈霧眠握拳打了一下他的胸膛，“你笨蛋。”
柯然笑著握住女孩的手，送到唇邊親了親，隨後收入溫暖綿軟的被子中，“好，我笨蛋，你是聰明寶寶。”
他摟緊沈霧眠，抬手掖了掖被子，貼在她耳邊，低聲道，“祝福語再加一條。”
沈霧眠問，“加什麼？”
柯然漫不經心地笑了一記，口吻混不吝——
“夜夜*到沈霧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