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定下東征日期後,崇禎便回到了京師,將士們還有月餘時間操練。
這日,早朝正在進進行時,午門外鴻臚寺主事,朝匆匆皇極殿匆匆奔來。
緩步走到皇極殿廣場,施禮道:“啟稟陛下,安南候鄭芝龍,在午門外請求覲見!”
崇禎凝視著鴻臚寺方事,片刻後方才沉聲道:“宣進來吧!”
鄭芝龍提著蟒袍下擺,快速跑向皇極廣場,近前後即使放慢腳步,依然顯得步履匆匆。
行至丹墀下,鄭芝龍伏額叩首道:“臣,鄭芝龍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崇禎輕撫胡須,皺眉凝視著鄭芝龍,常朝你穿蟒袍所為何意?
是想告訴朕,你曾經也為朝廷立過功?想以此要挾朕答應某件事?哼~!
鄭芝龍聽到了丹墀上,陛下那聲若有若無的冷哼聲,這突發情況他尚未轉過腦子來。
但他明顯感覺到,不管是陛下還是文武百官,看自己的眼神都透著不善。
鄭芝龍心中叫苦不迭,心中默念:媽祖娘娘保佑,信徒擲聖杯是獲得了,您允許才來的!
將身子靠近椅背,崇禎抬手道:“鄭愛卿,平身吧!”
待其起身後,崇禎一拍龍椅扶手道:“鄭芝龍,未有奉詔,你竟敢擅離職守意欲何為?”
剛站起身的鄭芝龍,又嚇得跪倒在地,以額搶地道:“陛下,請容臣詳稟!”
“臣之賤妾,田川鬆乃朱成功之生母,如今駐留倭島請準許臣,去接其回福建。”
崇禎回想起鄭成功的母親,那個在安平陷落後,自縊殉國的貞烈女子。
不由得生出一絲好感,崇禎尚未來得及說話,楊嗣昌便嗬斥出聲道:“大膽,鄭芝龍!”
“你既無兵部調令,亦無陛下聖諭擅離職守已是死罪,今有何麵目安敢求情?”
鄭芝龍身為武將,雖涉足朝堂不深但他知曉,文官那張嘴是有多難纏。
雖心裡恨不得楊嗣昌立即暴斃,但他識趣的並未接話,隻是伏額於地並未起身。
崇禎擺擺手道:“楊愛卿,且先退下!”楊嗣昌還想說什麼,迎上崇禎那冷冽的眸光!
脖子一縮便退了回去,崇禎問道:“鄭愛卿,你不惜違背朕意,也要趕回京師求情。”
“朕對此表示欣賞,另外看在太子與其伴讀麵上,朕可以饒你不死!”
“但是,你從何得知朝廷出征計劃的,詳實稟來!若敢欺瞞於朕你明白後果的,哼!”
楊嗣昌低著頭,他剛才都未曾想到這個切入點,陛下為何總能如此明察秋毫?
楊嗣昌暗自在心裡,給陛下點了個大讚,這鄭芝龍要答不好,極大概率會丟掉性命。
兵不血刃便解決‘東南王’,這個朝廷的心腹大患,還真是一石二鳥之計呀!
鄭芝龍內心激烈的權衡著,在這早春寒冷的天氣下,額頭上還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他卻不敢伸手擦拭,說實話自己弟弟要死,不說自己亦有可能會死。
這真是一根筋兩頭堵,突然鄭芝龍眼中靈光一閃,對!《京報》!
鄭芝龍低頭拱手道:“陛下,臣之族弟送盧卡斯父母京進,曾買過幾份《京報》。”
“臣推斷出朝廷,有對倭島動武的可能,適才匆匆趕回京師求情!請陛下網開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