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來吧。”
“今日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
常清韻自從嫁與朱標以來,早已明白太子不可能隻守著她一人。身為正妃,她的職責便是持家容人。即便呂氏是奪走丈夫的女人,她也必須以禮相待,不可露出半點不悅。
“允炆快要到啟蒙的年紀了。”
“我想請姐姐恩準,送允炆去文華宮讀書。”
呂氏輕步走到常清韻身邊坐下,微笑著說道:“如今太子不在宮中,一切都要靠姐姐做主。”
“這確實是一件好事。”
“允炆的確到了讀書的年紀。”
“隻是文華宮的準入,必須由皇上親自決定。”
“允炆恐怕難以進入文華宮。”
常清韻並非有意為難呂氏,而是內宮規矩如此。文華宮專為皇子啟蒙所設,其他皇室子弟若想進入,必須是嫡出。而朱允炆隻是庶出,按理無法入宮讀書。
“所以才想請姐姐在皇上麵前為我說幾句好話。”
呂氏帶著幾分懇求,看向常清韻說道:“隻要姐姐開口,皇上應當會答應。”
“那我便試試。”
“你放心,我會為你說話的。”
常清韻沉吟片刻,最終答應了下來。
至於呂氏是否另有打算?
她並未放在心上。
整個皇宮之中。
所有人都清楚一個事實。
最受朱元璋寵愛的皇子隻有朱標與朱樉,他們可以自由出入皇宮,無需任何許可。
而在孫輩之中,唯一被朱元璋認可的皇孫隻有嫡出的朱雄英。
這位大明皇嫡長孫才是老皇帝心中的至愛。
至於呂氏所生的朱允炆?
至今都未曾見過朱元璋一麵。
就連太子側妃呂氏本人。
也從未出席過真正的家宴。
那些所謂的家宴,不過是表麵形式。
真正的一家人團聚,是在皇後寢宮之中。
那才是老皇帝心中唯一的溫暖之地。
聰明人一眼便知。
更無人敢在朱元璋麵前裝聾作啞。
因此。
即便呂氏再多算計,也無法改變朱元璋一句話的分量。
“殿下。”
“您真的對那個位置沒有一點想法嗎?”
齊王府內,朱濤剛剛返回,身旁一位年輕的男子低聲開口:“殿下,隻要您願意出手,那便是萬世之尊,足以名垂青史。可您偏偏選擇不爭。東陽看得出,殿下胸懷王霸之誌,卻為何甘願隱忍?”
“東陽。”
“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屬於本王的,終歸是本王的。本王不是不想爭!”
“隻是不願與太子爭罷了!”
“隻要大哥依舊是太子,那本王便永為大明邊塞之王!”
“人在世間,本王隻相信自己!”
朱濤緩緩撚動手中的佛珠,目光落在東陽臉上:“若想博學多才,官運亨通;若想風華正茂,縱馬馳騁,就必須承受孤獨,把一段段青春歲月投入無儘的苦澀與沉寂,那些你渴望的東西,才會一點點落入你掌心。”
“倘若當年本王執意爭奪皇位!”
“我大哥絕不會與我爭搶!”
“我們兄弟二人,即便性情迥異,可始終朝著同一個目標前行,那就是守護這個家。誰若妄圖破壞它,無論是我大哥,還是本王,都不會輕饒!”
朱濤曾於山東統軍,為朱元璋掃平四方,立下赫赫戰功。他早已不是當年初入軍營的毛頭小子,而是手握一方生殺大權的統帥。他的心思與謀略之深,即便是高坐奉天殿的朱元璋,也難以真正參透!
這就是大明齊王!
朱濤!
一位心思深沉、手段多變的藩王!
“東陽明白。”
“今後再不會提及此事,請殿下恕罪。”
東陽跪伏於地,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黯然。
“若你一心封侯拜相,欲展宏圖偉業?”
“本王可將你引薦給太子!”
“以你的才華,必能在史書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朱濤神色如常,語氣平和地對東陽說道:“你可願前往?”
“不願!”
“人生得一知己,東陽已無憾!”
“願為殿下赴湯蹈火,至死不渝!”
東陽堅定地抬起頭,縱使曾隨朱濤征戰四方,也從未有過另投朱標之意。
隻因!
他是朱濤的謀士!
更是其知己!
他自認才華不遜於李善長、劉伯溫!
隻可惜,自家殿下不願爭鬥的性格,使得他的才智難以施展,內心多少鬱結難平。
然而!
忠臣不侍二主!
東陽雖看重權勢,卻更重名節!
寧死!
也不願改投太子朱標門下!
大明皇城。
“兒臣參見父皇!”
朱濤隨在朱標身旁,見到迎麵而來的朱元璋與一眾太監,隨即一同行禮道。
“老二。”
“聽說你昨日在太子東宮鬨了一場?”
朱元璋望了望朱標和朱濤,隨意地揮了揮手,接著轉向朱濤說道:“老大媳婦今早來訴苦,說是你要帶雄英去齊王府裡操練,有沒有這事?”
“雄英這孩子體格差了些。”朱濤不緊不慢地答道,“得好好練練才行。”
“書讀得再多,也不過是個文弱書生。”
“我作為叔叔,自然要為他多操些心。”
“我大明的嫡長孫,怎能如此柔弱?”
喜歡大明第一孝子,卻是錦衣衛請大家收藏:()大明第一孝子,卻是錦衣衛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