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是思無邪!”
“子曰:吾十而五有誌於學……”
朱元璋帶著朱濤、朱標走到崇文閣門前,耳邊傳來秦王朱樉的背書聲,眉頭不禁皺起。
“父皇。”
“不如送他回鄉種田去。”
“老三這念的是什麼玩意兒?”
朱濤嘴角微抽,瞧著臉色漸沉的朱元璋,語氣不善地說道:“乾農活都比讀書強,這背的是什麼東西?”
朱重八之子。
朱標。
朱濤。
三人皆拜宋濂為師,文武兼修,堪稱大明俊才。
可朱元璋的兒子們?
唉,實在讓人無言以對。
聽這背書的水平?
臨時抱佛腳。
佛祖都想踹你一腳。
“老三這些年讀書確實懈怠。”
“我心裡有數,卻沒想到竟如此糟糕。”
“看來,是該好好管教管教他們了。”
朱標心中輕歎,身為兄長,他向來儘責。隨即他朝朱元璋拱手,低聲請罪:“兒臣監督不力,請父皇責罰。”
朱元璋擺了擺手,未多言。
而在崇文閣內。
李希顏已走到秦王朱樉麵前。看著麵露苦相的朱樉,他左手舉起,手中戒尺輕點:“右手,左手昨日已打過。”
“啪!”
一聲清脆響亮的責打聲響起。
朱樉的表情,酸爽得難以形容。
“他又打我兒子?”
“這個老家夥!”
儘管是自家兒子不成器,朱元璋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畢竟是親生骨肉,血脈相連,情感上自然難以完全割舍。
“李先生是國家推崇的大儒。”
“是他親自挑選的授業恩師。”
“那把禦賜的戒尺,隻要是崇文閣的學生,誰犯了錯不能打?”
朱濤站在窗外,目光落在屋內的李希顏身上,左手不自覺地微微一顫。此人曾是自己和朱標的啟蒙老師,當年沒少挨他的戒尺,即使如今想起,心中仍有幾分敬畏與疼痛。
不過。
身為師長,傳道授業解惑。
理應受到敬重,理應受到禮遇。
在整個朝堂之中,能得朱濤真心敬重的臣子,李希顏便是其中之一。
“晉王殿下。”
“輪到你了。”
李希顏緩步回到講案前,望向晉王朱棡,語氣平和地說道。
“有人問孔子說。”
“先生為何不參與政事?”
“孔子回答:《書經》中說,孝順父母要做到極致,友愛兄弟也要儘心,將這些推廣到政務之中,也就是參與政事了,何必非得做官才算從政?”
“孔子又說:不是自己應祭的鬼神卻去祭祀,這是阿諛;見到正義之事卻不去做,這是沒有勇氣。”
朱棡神色從容,一口氣將整段文章背誦完畢。他本就聰慧過人,又鐘愛儒學經典,許多內容早已爛熟於心。他是李希顏最為欣賞的學生之一。
“通過了。”
李希顏眼中流露出讚賞,輕輕點頭,放下手中的戒尺,隨即朝下喚道:“燕王殿下?”
“老四表現不錯。”
“將來定能成為你的得力之人。”
朱元璋望著自己的四子朱棣,眼中流露出滿意的神情。這個兒子頗有兄長朱標當年的風範,將來必能在朱標身邊擔當重任。
再說。
朱家嫡係五子,大多由朱標與朱濤親手帶大,情同父子,情如兄弟。若連這種關係都無法信任與重用,那朱家便真的無人可用了。
畢竟。
“任人唯親”這個詞。
在封建王朝之中,並非貶義!
“陛下。”
朱標與朱濤也表示認同,隨後隨朱元璋一起走進崇文閣。李希顏見皇帝親臨,連忙迎上前,恭敬跪地,口中說道:“聖躬安。”
“拜見父皇。”
“拜見太子殿下。”
“拜見二皇兄。”
眾皇子不敢怠慢,紛紛起身行跪拜之禮。
“學生朱標。”
“學生朱濤。”
二人望著被朱元璋親自扶起的李希顏,拱手行禮,神情肅然。
華夏五千年曆史!
凡立國者。
皆以孝為本。
以孝治天下。
以禮安社稷。
以法明綱紀。
以仁撫萬民。
師恩如父,孝道即禮。
即便是太子朱標與齊王朱濤,也不敢有絲毫輕慢。
“太子殿下。”
“齊王殿下。”
李希顏麵露欣慰,輕輕點頭。這兩位弟子是他一生中最引以為傲的學生。他們文武雙全,堪稱當世楷模,自幼便顯露出帝王之風,被世人稱為“帝國雙璧”。一文一武,皆出自他的門下,實為莫大的榮耀。
“老五呢?”
朱元璋掃視了一圈學堂,眉頭微蹙,目光落在李希顏身上。
“陛下,臣確實不知情。”
李希顏看了看四周,神情有些窘迫,他並未見到燕王朱棣的身影,隻得朝朱元璋拱手道:“燕王性情頑劣,時常缺課,老臣也無計可施,還望陛下見諒。”
“這畜生!”
朱元璋氣得胡須顫動,隨即怒視朱標:“老大,老五這毛病由來已久,你為何從未向咱稟報?”
“父皇請息怒。”
“兒臣許久未到崇文閣,對老五之事確實不知。”
朱標神色難看,朱棣自小由他照拂,曾親口答應他會用功讀書,如今竟如此行事,實在令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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