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藍玉後,朱濤轉頭看向站在一旁、扮作侍女的朱英嬈,笑著說道:“聽說那裡是文人聚集的地方,挺有意思的。二哥也好奇,不如你扮成男子,我帶你去瞧瞧?”
“好啊!”
“寧國還從來沒去過那種地方!”
“哥哥不能騙人!”
“寧國這就去換衣服!”
朱英嬈立刻來了興趣,話音未落便跳了起來,歡快地跑進內院,去翻朱濤的衣服了。
“為什麼女子一聽到青樓就如此興奮?”
朱濤望著朱英嬈的背影,一臉不解。不過想想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帶她去看看又何妨?能出什麼事,又不是要把她賣了!
“徐姑娘去哪兒了?”
朱濤從大廳走出,站在庭院中曬太陽,卻不見徐妙雲的身影,便問院中的侍衛:“有人看到徐姑娘嗎?”
“殿下。”
“徐姑娘被東宮的馬車接走了。太子妃要帶她入宮拜見皇後娘娘。這是太子宮的侍衛轉告您的。”
青衣輕盈地走進大門,向朱濤微微一禮,笑著補充道:“皇長孫殿下也一同被接回了東宮。”
“嗯。”
“母後想孫子了。”
“這一切都合情合理。”
“我與妙雲即將完婚。”
“既是如此,未來的兒媳自然要見一見長輩,不必回避。”
朱濤輕輕點頭,像是明白了什麼。按照朱家的老規矩,在成親之前,新娘子必須先去見見馬皇後,吃一頓她親手做的飯菜,然後才能安穩地踏進朱家的門。看來,今晚就是那場重要的家宴。
難怪如此。
他爹朱元璋竟然今日能出宮!
原來是因為宮裡擺不下這場“家宴”,便想著出宮透透氣,順便辦點私事!
“我今晚到底要不要去那座風月之地?”
“心裡總有點不安。”
“到底是因為什麼?”
朱濤隱隱覺得今晚不會太平,更奇怪的是,他背後一陣發冷,這讓他開始認真考慮,是否要將今晚的行程往後推一推。
“殿下。”
“屬下有密報呈上。”
“陛下已前往杏花樓。”
這時,一位身穿錦衣、腰掛彎刀的年輕人急匆匆走進齊王府,低聲在朱濤耳邊說道:“信國公湯和大人也回來了,隨陛下一同進了杏花樓。屬下擔心驚擾陛下,不敢靠得太近,便立刻趕回來稟報。”
“把我房間的門鎖上。”
“彆讓寧國跑出來。”
朱濤嘴角微微一抽。難怪他有種不祥的預感。要是他真帶著他妹子去那種地方,老朱非扒了他的皮不可。還好發現得早,他立刻對身旁的侍從下令:“無論誰來叫門,都彆開!明天再說!”
“屬下遵命!”
“……”
“臭二哥!”
“你又騙寧國!”
朱英嬈一臉委屈,抬頭望著天上的明月,卻被關在房中無法出門,隻能對著夜空大喊:“你要是不放我出去,我這輩子都不理你了!”
“……”
“你也彆喊了。”
“咱們現在去找爹。”
朱濤不顧太子朱標的反對,硬生生將他從東宮裡拽了出來。兄弟倆今晚的目標不是聽曲賞花,而是要親自去看看他們的爹——朱元璋,到底在杏花樓玩出什麼花樣!
山東曲阜孔家府宅,氣勢恢宏。
作為孔子的後人,孔家千年不衰,乃是天下士族中的翹楚。
其聲望之高,連當朝的皇族朱家也難以相比。
衍聖公,位列正一品。
雖無實權,卻象征著無上的尊榮。
這份榮耀,源自祖上受封的恩澤。
但今日。
孔家府內氣氛卻異常凝重。
“砰!”
孔克堅怒不可遏,抓起身邊的花瓶狠狠摔在地上,指著自己不成器的侄子孔希章怒吼:“說!你為何要在酒後胡言亂語?你可知道,你差點把整個孔家帶入深淵!”
孔克堅素來深藏不露,為人處世圓滑老練,金人來降金,蒙人來降蒙,明人來降明。這般行徑雖為人所不齒,但孔氏家主世代皆如此周旋,才得以延續千年不衰!
然而今天。
孔克堅待孔希章返回府邸後,卻勃然大怒,麵容扭曲,目光中滿是失望與憤恨,死死盯著孔希章!
“叔父。”
“侄兒不過是酒後胡言,相信陛下不會因此與孔家計較!”孔希章麵露驚恐,慌忙跪地,伏在孔克堅腳前。
“孔家乃千年望族,天下士人以我等為尊。若陛下有意拉攏寒門,便無理由對孔家動刀!”
“啪!”孔克堅眼神驟然凶狠,抬手一記耳光狠狠抽在孔希章臉上,怒罵:“你這不成器的東西!”
“當今陛下縱橫天下!”
“出身寒微,白手起家,創下今日江山,贏得萬眾歸心!”
“群臣敬仰,百姓擁戴!”
“太子朱標仁德寬厚!”
“治國理政得心應手!”
“為眾士子所推崇!”
“輔佐陛下處理朝政,政務嫻熟,乃一代明君之相!”
“更有二皇子齊王朱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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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便平定山東叛亂!”
“兩月前親率大軍北征,於漠北草原與擴廓帖木兒決戰,大勝而歸,逼得擴廓自殺身亡!”
“這一文一武兩位殿下!”
“奠定了大明三百年偉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