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目光轉向葉琛,語氣更沉:“洪都之時,本王曾救你性命,否則你焉有今日?可你竟如此回報?”
“即日起,降為南陽伯,侍禦史改為治書侍禦史,此為懲戒。若再有下次,定不輕饒。”
朱濤冷冷掃過二人,隨即拂袖而去。
“臣謝殿下不殺之恩。”
劉伯溫與葉琛跪地叩首,向齊王朱濤的背影行禮。
“伯溫兄,是我連累了你。”
“你剛晉封的青田侯之位,又回到了原點。我這南陽侯,也降為了南陽伯。”
葉琛苦笑望著劉伯溫,嘴角卻不見半分哀戚。
“葉兄,好一招借力打力。”
“告辭。”
劉伯溫眼神一動,隨即恍然大悟。這根本就是一個局,為錦衣衛立威所設的局,而他劉伯溫,正是那被逼入局之人。葉琛那看似無辜的表情,已道儘一切。
一切便說得通了。
難怪向來聰慧的葉琛,今日竟會犯此低級之錯?
原來,他是在為朱濤的錦衣衛鋪路!
侯爵之位,其實從未真正失去。
等將來建功立業,再好好補償他們!
“伯溫兄。”
“這實屬不得已而為之。”
葉琛急忙追上劉伯溫,一路走到總鎮撫司外,終於拉住他的手臂,苦笑著說:“你已表明態度,我也該有所行動。皇上設立錦衣衛,就是要立威於朝。更何況齊王殿下於我有恩,才不得不設下此局。還望伯溫兄見諒。”
“我沒有責怪你。”
“你我多年交情,豈會怪你?”
“此舉也算救了劉基一命,保全了我們浙東一派。”
“皇上也不會再對我們心存疑慮。”
“浙東四位先生皆已表忠,李善長、胡惟庸之流必然明白,浙東一派自此徹底歸於皇上麾下,朝中關於錦衣衛的風波也會隨之平息。”
劉伯溫嘴角浮現笑意,這步棋談不上對錯,與皇家算是勢均力敵。胡惟庸與李善長則徹底落了下風。這場暗流湧動的較量,自葉琛登門那一刻起,便注定是浙東與皇權的雙贏!
“胡惟庸,你這腦子算是白長了!”
天色漸暗,細雨綿綿,陽光早已不見蹤影。李善長自早朝歸來後,一直在府中廳堂靜坐,等候胡惟庸,直到夜幕降臨仍未見其蹤影,長歎一聲,手中禦賜的龍頭杖跌落於地。他望向一旁的兒子李祺說道:“派人放出消息,就說李善長私吞了工部的款項,務必傳進皇上耳中,否則我李家恐怕難逃滅門之禍!”
“父親,為何如此?”
“為何要自毀名聲?”
李祺遠不及其父老練,滿臉不解地看著李善長。父親一向以清廉著稱,家中富貴皆因皇恩浩蕩,毫無貪腐之跡,如今卻要自汙名節,甚至言稱將來會遭滅門之禍?
“照做便是。”
李善長失望地看了李祺一眼,輕輕揮手。他心中清楚,自己百年之後,李家恐怕也難以維持往日榮光。
今日之舉,是向皇上坦承罪責。
更是以多年君臣情分,換取一線生機。
這也表明了李善長的態度。
內宮深處。
“李善長這老家夥,到底還是看得通透。”
“劉伯溫在朕心中,是才高八鬥、心氣極高的讀書人,這種人朕既欣賞又忌憚。可李先生不同,他權掌百官,鋒芒畢露,是真正的權臣!”
“他總能明白朕想要什麼。”
“朕不用多言,他就知道該如何去做!”
朱元璋把錦衣衛遞來的密報交到了馬皇後手中,麵露笑意地說道:“就罰他一年俸祿吧。他手中那些證據,也算是給自己留的最後一條退路。既然他想要這個恩典,咱就成全他。”
“嗯。”
“那我也賞他一份恩情。臨安公主鏡靜至今尚未擇婿,不如就招李善長之子李祺為駙馬。咱們兩家聯姻,既施恩也立威。”
馬皇後將奏折輕輕放在桌上,望著朱元璋笑道:“這李祺素有南京貴公子之稱,才學出眾,頗有其父風範,與臨安的性情應當相合。”
“嗯。”
“咱和你想的一樣。李祺也可重用,也算為咱的兒子們留下一個可用之人。再說他與標兒年少相識,至今尚未成親,身份相當,也算門當戶對,配得上皇家氣度。”
朱元璋滿意地點頭,接著牽起馬皇後的手,輕聲笑道:“你可真是咱的賢內助。咱可不能沒有你。等這些事辦完,咱就回宮陪你。若實在厭了,咱就回鳳陽老家,過咱倆的日子,把江山交給兒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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