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濤眼神一閃,臉色逐漸冷了下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塗節正是胡惟庸案牽連進去的,而淮西那些功臣一向跟胡惟庸走得近,說不定這事背後,塗節也參與其中!
“你彆學爹那副口氣。”
“趕緊把事情查清楚。”
“爹不是不想動手,是證據還沒湊齊。”
“咱們做兒子的嘛……”
朱標話還沒說完,便看見迎麵走來的錦衣衛南指揮使張玉,向太子行了一禮,隨後低聲對朱濤說:“殿下,齊王府營造司已經按您的吩咐造好了燧發槍。至於神武大炮,還在籌備中。”
“不急。”
“能在現在做出燧發槍,已是大功一件。”
朱濤臉上浮現出一抹喜色。朱標滿臉疑惑,看著弟弟問:“老二,什麼叫燧發槍?”
“帶來了沒?”
朱濤根本不理他,而是轉向張玉問道。
“那是殿下之物。”
“屬下不敢擅自拿動。”
“請殿下親自前往查看。”
張玉不敢輕舉妄動,必須等朱濤親自下令才敢行動,於是拱手,請他前往王府。
“大哥。”
“把父皇也一起請來府上,我有好東西讓你們瞧瞧!”
朱濤朝張玉輕輕點頭,隨即目光轉向朱標,腳步匆匆地離開了皇宮,連住在內宮的妻室都顧不上回去看一眼,可見那燧發槍有多重要!
“好東西?”
“爹!”
“老二又整出什麼新玩意了!”
“打他一頓……先去看看再說!”
朱標眼中泛起一絲光亮,心中明白,老二隻要說有好東西,那就一定不簡單。他立刻快步朝大明宮走去,一見到正生氣的父親朱元璋,趕緊賠笑道:“爹,您彆生氣,老二說有東西給您看,那小子從小拿出來的,就沒一樣不稀奇的,這次肯定也是好東西!”
“走!”
朱元璋眼神一亮,也沒顧得上身邊的太監,直接帶著二虎和朱標趕往齊王府。這個兒子給他的驚喜實在太多,這次又不知道是什麼新鮮玩意。
“對了。”
“藍玉在哪?”
“大將軍剛回朝,他人跑哪去了?”
“出了一趟差,難道就不知道自己是誰的人?”
“讓他立刻滾回齊王府!”
“彆逼老子動手扒了他的皮!”
朱濤騎馬疾馳回府,扭頭看了眼同樣策馬前行的張玉,冷冷哼了一聲:“這奴才不教訓不行,要是不讓他改掉這副做派,今天我就廢了他,省得他出去壞了太子和本王的名聲!”
“沒那回事。”
“真沒那回事。”
而此時,林間小道上一匹快馬追了上來,來者正是藍玉。隻見他尷尬一笑:“聽說我兒子去了胡惟庸府上,我一回來就把他吊起來打了一頓,怕他給殿下惹事,這才回來複命,殿下恕罪,我一定嚴加管教,讓他們老老實實做事!”
“張玉!”
“你這是在排擠藍將軍?”
“回去抄一百遍軍規!”
朱濤麵不改色地把責任推給了張玉,張玉隻能無奈拱手,向藍玉致歉:“末將得罪了藍將軍,還請見諒!”
“無妨,無妨。”
“咱們都是太子與齊王的人。”
“不必太過計較。”
藍玉也隻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畢竟對方是頂頭上司,掌握著他的生死,既然上司想說點什麼,他們也隻能陪著笑臉應對。
“行了。”
“這事就這麼算了,本王剛剛是在逗你們玩。”
“張玉不用抄軍規。”
“藍玉。”
“本王命你率軍北上,前往漠北草原,徹底清除北元殘餘。”
“這次,本王給你配備最精良的武器!”
“連本王的欽武衛也一並交由你與湯鼎指揮!”
“建功立業,就在此戰!”
“能不能封公,全看你自己了!”
朱濤拉緊韁繩,戰馬前蹄揚起,他側頭看向藍玉,嘴角帶著笑意:“擴廓雖被我逼得自儘,但他弟弟脫因已經重整軍隊,準備南下侵犯長城,意圖劫掠邊境,為秋冬做準備。我要你去,光明正大地擊敗他!”
“末將遵命!”
藍玉雙目放光,身為久經沙場的老將,他最愛的便是戰鬥。沒有戰爭的日子讓他感到空虛。如今能再次出征,馳騁草原,便是死也值得!
“把你那些毛病都改了!”
“我大明是禮儀之邦!”
“傳承五千年的文明,怎能與那些蠻夷比肩?”
0.6
“擊碎他們的野心!”
“正大光明地戰勝他們!”
“就算你滅了他們的部落,我也替你擔著!”
“但如果你再敢胡作非為,我就親手滅了你!”
朱濤冷冷地盯著藍玉,這是賞罰分明,先壓後拉。讓他清楚,自己永遠隻是臣子。若有妄想,恐怕連這個冬天都熬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