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不除,難消心頭之恨!
必須嚴懲不貸,萬剮淩遲!
隨後再派遣錦衣衛前往鳳陽徹查,還有那個塗節,竟敢欺瞞聖上,看他有幾條命敢如此放肆!
“啪!”
“啪!”
“你們兩個到底有沒有辦事!”
“孤將錦衣衛交予你們,可朝中之事,一件都查不出!”
“孤要你們何用!”
朱濤立於鎮撫司門前,手執長鞭,一邊怒打毛驤與張玉,一邊怒斥:“北鎮撫司、南鎮撫司各司其職,查這點事還要孤親自交代?”
“給孤查!”
“查他個水落石出!”
“查清楚究竟是誰在背後搞鬼!”
“一旦查明,主犯處斬,全族流放三千裡!”
朱濤將手中長鞭丟給一旁的錦衣衛侍從,頭也不回地踏出鎮撫司大門!
“簡直是一幫廢物!”
“再這樣下去,殿下定會取我們性命!”
“死我不懼!”
“但若死得如此窩囊,我絕不甘心!”
毛驤背上鞭痕累累,血肉模糊,可身體的痛楚遠不及心中那般沉重。他咬牙握拳,目光如炬地望向張玉,沉聲道:“那就從內部查起,一樁一案地查,查到底,給殿下一個交代,也給我們自己一個交代!”
“好!”
“那就安排人親自去鳳陽、淮西走一趟!”
“查查究竟是哪些人在背後搞鬼!”
張玉同樣握緊拳頭回應毛驤。此事不僅關係國家根基,更牽涉他們的名譽。錦衣衛這塊招牌,絕不能毀在他們手中!
“東陽。”
“孤是不是對他們太過嚴厲了。”
站在鎮撫司門前,朱濤側頭望向陸東陽,語氣中透出一絲歎息:“孤隻是恨他們不成器。若他們不儘快成長起來,孤如何能放心將錦衣衛交到他們手上?孤這個總指揮使終有一日要退位,若後繼無人,這才是國家的損失!”
“殿下的決定沒有錯。”
“他們確實該罰。”
“而且要重罰。”
“否則他們永遠不會記取教訓。”
“殿下以鐵腕治理軍隊,錦衣衛也是一軍。”
“嚴厲的手段,對忠義之人而言,是激勵,是鞭策。”
陸東陽並不認為此舉過重。太子朱標與齊王朱濤,一個以仁德治國,一個以剛強建軍,二人風格互補,才得以奠定大明盛世的根基。
想要光芒萬丈之前,
必須先走入黑暗深淵,
看清腳下之路,
是通往光明,
還是墮入幽冥。
此時,李善長府中。
“你說萬無一失?”
“萬無一失!”
“嗬!”
李善長冷笑一聲,將手中狀紙擲於地上,目光冷峻地看向永嘉侯朱亮祖:“你去寫信問問塗節,一個提刑按察使,一個都指揮使,掌一省刑獄,控一城兵馬,竟然讓人從他們眼皮底下帶走一個人,不僅出了城,還帶回京城。這就是他所謂的萬無一失?”
李善長一旦發怒,威勢如雷,儘得朱元璋真傳,果然是多年朝堂打磨出來的手段。
嚇得朱亮祖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老相國。”
“請息怒。”
“事已至此,生氣也無濟於事。”
“我們還是儘快商量如何補救才是。”
胡惟庸神色平靜地勸道。若非為了拉攏這群淮西功臣,他本不願摻和此事。當今聖上的脾性他們心知肚明,這樁事,早已是個燙手山芋。
“胡相說得有理。”
“老相國。”
“鐵鉉如今正由犬子看管。”
“不如咱們乾脆點,直接除掉鐵鉉算了!”
永嘉侯朱亮祖做了個割喉的手勢,眼中透出幾分狠厲。
“朱亮祖。”
“你還不明白太子的用意嗎?”
“為何太子要讓令郎去監管鐵鉉?”
“一來是想表明他已經知情,連同齊王那邊的情況也清楚。另一層意思,就是倘若鐵鉉出了差池,你的兒子朱暹恐怕也難逃一死。”
胡惟庸眼神微冷,緩緩指向朱亮祖說道:“你想動手也可以,前提是你願意舍棄這顆棋子,我們才能毫發無損。”
“老相國!”
“胡相!”
“我……”
朱亮祖額頭上滲出冷汗。他怎會舍得讓愛子朱暹送命,那可是他的命根子,此事根本不可能去做!
“你現在立刻給我離開!”
“去通知馮勝他們!”
“三天之內,若不見他們的謝罪折子!”
“那這筆爛攤子,老夫不會再管!”
李善長見朱亮祖唯唯諾諾,怒火更盛,氣得拍胸大吼:“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