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雲最近脾氣確實不太好。”
“你嫂子當年也這樣,確實得多陪著。”
朱標看著已經坐在龍椅上的朱濤,笑了笑,語氣中帶著幾分感慨:“這位置,大概也隻有你我能坐得安穩。彆的弟弟要是敢碰一碰,怕是會被爹揍個半死。哪像你這樣,爹在時敢坐,爹不在時也能坐。”
“我這是心安理得。”
“大哥。”
“我對這個位置沒太大興趣,雖然掌管天下,手握億萬百姓的生死,聽起來挺誘人。”
“但還要承擔天下蒼生的生計問題。”
“這實在太辛苦。”
“以我的性格,做不出昏君的事。”
“那你讓我做個勤政的君王,我也撐不住。”
“所以我對皇位沒興趣。”
朱濤一邊翻看奏章,一邊望著朱標笑著說:“所以大哥你來做皇帝,我隻能全力支持你。等老了以後,我想當個無所事事的閒王,養養鳥,鬥鬥蟲,其他的事都不想管。”
但這注定隻是個幻想。
朱標輕撫著朱雄英的頭,這個孩子是他母親用生命生下的,是他最疼愛的人,也是他二叔拚命救回來的骨肉,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也隻有眼前這個孩子能如此。
“我更喜歡征戰沙場的日子。”
“策馬奔騰於草原。”
“縱橫萬裡疆場。”
“那種生活太單調,我完全過不來。”
過了一會兒,朱濤才把手中的奏折合上,看著朱標長歎一口氣說道:“明天我把錦衣衛的指揮權也交給你。你最近也要查一查楊憲的事,彆讓他再惹出什麼麻煩。還有鳳陽那邊的貪汙案,得儘快安排。馮叔叔回來了,我擔心那些淮西功臣會起兵謀反。”
“這些父親早已預料到了。”
“你的嶽父親自出麵收回了兵權。”
“人現在已經押送回京城的路上了。還有那個朱暹,永嘉侯朱亮祖的兒子,也被關押起來。等他們回京之後,再一起審理這起重大貪腐案。”
“楊憲背後有劉伯溫的支持,也就是浙東黨。胡惟庸則有淮西勳貴撐腰,這兩股力量在朝堂上互相爭鬥,如果我們不壓著點,很容易出亂子。”
“所以我這幾天會盯得更緊。”
“你好好休息。”
“到時候還得回來幫我,一個人實在扛不住。”
朱標輕輕點頭,貪腐案已經查到尾聲,兵權也已收回兵部,這時候更需要他們兄弟二人坐鎮朝堂。
“我晚上會回去陪妙雲。”
“白天我會陪著你一起上朝。”
朱濤翻了個白眼,隨即拉起朱標的胳膊說:“你媳婦,我媳婦都在坤寧宮等吃飯了,趕緊回家,把沐大哥也叫上,順便把雄英的小童養媳一起帶來。”
“妙雲,今晚的月亮挺好看吧?”
在乾寧宮的樓閣上,朱濤牽著徐妙雲的手,指著天上的圓月,嘴角露出憨厚的笑容:“我聽輝祖提起過,你喜歡月亮,今晚的月色,應該是最明亮最圓滿的。”
徐妙雲聽到朱濤提起自己喜愛月亮,心裡泛起一陣甜蜜,臉上也多了幾分羞澀。她輕輕咬了咬嘴唇,仰頭望著夜空中皎潔的明月,臉上浮現出幸福的笑容,輕聲回應:“我喜歡月亮,今晚的月色真的很美。”
清冷的月光灑落。
映在徐妙雲臉上,泛起一層柔和的光暈,美得令人心動。
“你喜歡便好。”
“隻要是你喜歡的事。”
“孤為你建一座通天樓,夜夜陪你共賞明月。”
朱濤罕見流露出的溫柔,讓徐妙雲心頭一震。眼前之人,還是那個強勢霸道、傲視天下的君王嗎?
心湖泛起漣漪,滿是柔情。她望著他,眼神愈發溫軟,輕聲回應:“好,樓閣不必建了,勞民傷財。往後你能常陪我看月,便已足夠。”
“妙雲。”
“我仍記得那時的抗拒。”
“我抗拒的不是成親,也不是你。”
“而是這冰冷如鐵的宮牆。”
朱濤輕輕牽起她的手,將她攬入懷中,攬住她纖細的腰肢,吻了吻她的臉頰,然後靠在欄杆上,淡淡一笑:“直到後來才懂,這是我逃不開的命運。隻要我生為朱元璋的兒子,這一生就注定困於這宮牆之內。”
徐妙雲身子一顫,抬頭望進朱濤的眼中。四目相對,她看到一抹苦澀與無奈。隨即,她伸出手指,輕撫他俊朗的臉龐,柔聲道:“我會陪在你身邊,永不離開。還有我們的孩子,我們一家三人,永遠在一起。”
“妙雲。”
聽她溫婉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