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憲啊。”
朱濤緩緩開口,嘴角笑意未減,“能得陛下如此信任,還真是難得的人才。”
“的確令人驚歎。”
朱濤慢慢起身,目光如刀般盯著楊憲,隨即朝二虎示意:“念出來!”
“是。”
二虎從袖中抽出一份奏折,目光冷峻地望向楊憲,朗聲說道:“楊憲曾為揚州知府,大力推動揚州發展,協助百姓務農,然而其中虛偽之事,膽大妄為之舉,早已傳遍揚州。朝廷撥款六百萬兩白銀,真正用於百姓者,不過三十餘萬兩,其餘皆被其私吞,惡行昭彰,天地難容。”
“錦衣衛奏報,李進呈文!”
“楊憲勾結朝臣,結黨營私,用浙江稻米冒充貢米!”
“罪行累累,死有餘辜!”
“今日更陷害戶部尚書呂昶!”
“楊憲!”
“你還有絲毫廉恥之心嗎!”
二虎出身軍旅,一聲怒吼震徹奉天殿,群臣膽戰心驚,心中皆知,楊憲大勢已去!
“臣不知將軍所言何事。”
“臣問心無愧。”
楊憲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仍強作鎮定,拱手對朱濤說道:“殿下,切不可偏聽偏信,臣忠心耿耿,天地可鑒。”
“忠心耿耿,天地可鑒?”
“本宮今日就讓你死得明明白白。”
朱標抄起身邊的硯台猛擲向楊憲,伴隨著一聲慘叫,他怒目而視,厲聲喝道:“好一桌金板燴紅蝦,好一鍋清水氽珍珠。你以為本宮與齊王毫不知情?你以為李進真會投靠你?你算什麼東西?若非本宮與齊王授意,你以為你還能活到今日?”
“蠢材!”
“孤王早已勸告你們,切勿觸犯律法!”
“可你們始終執迷不悟。”
“你們當錦衣衛隻是虛有其表?”
“你們的一言一行,儘在孤王眼中。”
“孤王時時刻刻都在注視著你們。”
“看你們如何結黨營私。”
“如何為自己謀利。”
“你們以為楊憲是參天大樹?”
“卻不知。”
“聖人不與爾等計較,並非爾等可以得寸進尺!”
“竟妄圖擾亂朝綱,掌控朝政!”
“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奉天殿!”
“這裡是應天府!”
“這天下,是大明的天下!”
“這是大明的江山!”
朱濤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奉天殿中,偏殿內的朱元璋微微點頭,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不愧是他的兒子,單憑這份威嚴,便足以震懾百官!
讓那些貪官汙吏從心底顫栗!
“罪臣洪少祖舉報楊憲結黨營私,意圖擾亂朝政!”
“罪臣劉天一舉報楊憲結黨營私,意圖擾亂朝政!”
楊憲臉色瞬間慘白如紙,他終於明白,心中那股壓抑已久的恐慌從何而來。今日這奉天殿,正是他的死地。不論他是否上奏彈劾呂昶,今日都難逃一劫!
那些曾與楊憲交情最深的大臣,剛才還在群起攻之呂昶,如今卻紛紛倒戈,唯恐牽連自身。可惜,一切都已太遲。
“楊憲。”
“瞧瞧這滿殿之人,心中有何滋味?”
朱標背手站立,凝視著神情灰敗的楊憲,眼神中透出一絲冷笑。這些朝臣,哪一個不是楊憲的門客親信?
“臣要麵見陛下!”
“臣要向陛下請罪!”
楊憲眼中閃過一絲希望。憑他多年在朱元璋心中的地位,未必不能扭轉局勢,隻要認錯,仍有餘地,仍可繼續為朝廷所用!
“錦衣衛!”
“動手!”
朱濤不願再多言,直接拔出腰間繡春刀,指向殿中與楊憲同列的一眾臣子,厲聲下令。
“動手!”
早已待命的錦衣衛立刻衝入奉天殿,手中的繡春刀毫不留情地揮向那些毫無防備的大臣。
手無寸鐵的文臣,在這群如猛虎般的錦衣衛麵前,頃刻間便倒下一片。鮮血四濺,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驚駭和難以置信。
或許誰也未曾料到——
朱濤竟真會如此決絕,下手毫不遲疑!
要知道!
即便是朱元璋,也不敢一次清除如此多的朝臣!
曆朝曆代,也從未發生過!
如此赤裸裸地屠殺滿朝大員,恐怕也隻有齊王一脈,才敢如此行事!
奉天殿內,屍骸遍地,血流滿地。僥幸活下的臣子們,除了常年征戰的徐達、湯和、馮勝等人,其餘個個麵如土色,滿是驚恐。
而朱濤本就是軍中猛將!
年少成名!
早已習慣了生死戰場!
哪怕比這更加血腥的戰場,他也未曾有過半分動搖!
更何況,這些官員罪有應得!
貪贓枉法者,人人皆可誅之!
奉天殿內,哀嚎漸息,死寂蔓延。楊憲望著眼前的地獄景象,終於感受到真正的恐懼,雙腿一軟,癱坐於地。這時,朱濤手提繡春刀,一步步走來。
“楊憲。”
“你貪墨國庫之時,就該想到會有今日。”
“嗖!”
繡春刀一閃而過,直取楊憲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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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一滴滴灑落殿中。
朱濤收起染血的刀,微微點頭,看向神情微變的朱標。兄弟二人轉身離去,沒有多說一句,因為他們不需要解釋!
“諸位。”
“本宮再提醒一次,莫要心存僥幸,妄圖貪腐!”
“天理昭昭,我們也在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