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我生氣?”
朱濤剛想開口解釋,又是幾下撣子抽來。他撒腿就跑,徐妙雲提著撣子緊追其後,邊追邊喊:“這撣子是母後給的,我就能用它打你!你要是躲,就是對母後不敬!”
“我娘又不在這裡。”
“你拿雞毛撣子當聖旨呢。”
“你真行。”
朱濤衝她扮了個鬼臉,連朱元璋他都不怕,還怕馬皇後?除非她親自站在齊王府。
不知過了多久。
兩人才終於停下手,氣喘籲籲地坐了下來。徐妙雲靠在朱濤肩頭,輕聲說道:“我真的很怕父皇動怒,一時雷霆,把你殺了。畢竟天家無情,家事也是國事。可沒想到父皇如此寵你,這事就這樣草草揭過。我當時真怕極了,怕你出了事,我成了寡婦,雄傑沒了爹,我們母子倆又該如何是好……”
話語綿綿不絕,像是要把這幾日的擔憂與委屈,一股腦兒倒出來。
朱濤聽得雙眼發酸。他的任性,確實讓齊王妃受儘苦楚,連帶家中老少都惶惶不安,他甚至忘了給徐妙雲傳個消息。
其實。
這世上能這般肆意妄為的,隻有他與朱標,
隻有他們兄弟倆,能讓老朱低頭認錯!
“以後不會了。”
“我太清楚爹的性子。”
“大哥隻能靠逼,才能讓老頭認錯,而我亦是如此,哪怕這話有些冒犯!”
“也隻有我們兄弟二人。”
“能讓大明的皇帝低頭。”
朱濤緩緩將徐妙雲擁入懷中,又把自己身上的雪白裘衣披在她身上,低聲說道:“正因為太了解他,我們才從不擔心老頭子會對我們下手。隻是讓你跟著操心,是我太過專斷,從不問你的想法。往後我會改,你彆怕。”
“睡著了……”
許久未聽見回應,隻聽見輕微的呼吸聲。想必這幾日她為他擔憂,未曾安穩入眠。他便輕手輕腳地將她抱起,送入房中。
“噓。”
“彆動。”
“孤來看看自己的兒子。”
替徐妙雲掖好被角後,朱濤悄悄走進青衣的房間,見她被驚醒,連忙用手捂住她的唇,壓低聲音道:“彆吵醒孩子,你繼續睡,不用管我。”
青衣躺在床上,心裡一陣煩躁。雖然她在他麵前沒什麼秘密,但就這樣被看個精光,任誰都會羞憤難當!
“你不睡覺?”
“天這麼冷,穿得這麼單薄,不擔心著涼?”
朱濤望著睜眼瞪他的青衣,見她隻穿著肚兜,搖頭輕歎:“快蓋好被子,孤隻想陪陪兒子,許久沒見這小子了。”
屋內炭火不熄,溫暖如春。
何況。
今晚齊王世子朱雄傑也在,特意多加了幾爐炭火,就怕他受寒。
所以。
這屋裡其實悶熱難耐。若不是古代女子拘謹,青衣恐怕早就想脫個乾淨。
“殿下自便。”
青衣臉頰泛紅,卻被朱濤一句毫無情調的話打斷情緒,氣惱地翻過身,把被子裹得嚴嚴實實。
“這丫頭。”
“吃火藥了?”
朱濤反應過來,古代女子向來保守,即便他們自小相識,一起長大。
也終究是男女有彆。
穿個肚兜,
和不穿有什麼分彆?
朱濤也有些尷尬地轉過頭去,可越想越不平,明明是自家的人,為何不能看?
“係統?”
“讓孤的兒子進入深度睡眠,屏蔽他的聽覺。”
朱濤此時忽然想起自己還有一個係統,等係統的聲音響起之後,他才緩緩走向青衣,將人按在床上。
耳邊響起一聲輕微的驚呼。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
朱濤已經穿戴整齊,看了一眼仍在沉睡的青衣,臉上滿是溫柔。他輕輕撫摸了下兒子的臉頰,端正頭冠,披上錦繡莽龍袍,動身前往早朝。
奉天殿內,
朱濤與朱標站在空曠的大殿中央,望著兩側的官員。見不少人告假未到,嘴角浮現出一絲冷意。
“二虎。”
“一炷香之內,若這些請假的官員還沒出現,”
“就立刻安排替補人選。大明不需要這種人,如今朝廷蒸蒸日上,更不需要那些倚老賣老的官員。”
朱濤隨意坐在台階上,目光掃過眾人,露出一抹森然笑意:“能來的都是忠臣,孤王很欣慰。但若有人心懷異誌,孤王有的是辦法讓大家‘心滿意足’。”
“是。”
二虎點頭,點燃一炷極細的香,靜靜立於殿中。他根本不會去通知任何人,能否及時趕到,全看個人本事。若連這點覺悟都沒有,就不配留在這朝堂之上。
“太子殿下。”
“齊王殿下。”
“這些請假的大臣,都有中書省審核過的假條。”
“內容真實無誤。”
“還請殿下見諒。”
胡惟庸終於忍不住出列,向朱標與朱濤拱手行禮:“這是微臣疏忽,還請殿下責罰,若殿下不快,此乃臣之過也。”
其實,
胡惟庸並不願出頭。
他隻想離這兩位殿下越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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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理解?
造反?
居然還能監國?
還能掌控大權?
簡直像在玩孩童遊戲!
朱元璋沒事,
他這個曾經支持朱元璋的人卻嚇破了膽。
萬一這兩位日後清算舊賬,
他胡惟庸還有命在?
因此,
今日的早朝,本就是胡惟庸的安排。
不是為了給朱標兄弟下馬威,
而是為了給自己找個台階下。
讓這兩位懲罰他一番,
那日在錦繡大明宮的事,也就能翻篇了。
可誰又能料到,
這兄弟倆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直接說要換人,徹底洗牌!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