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你所料。”
“脫因輕裝北撤,已向遼東進發。留下的老弱殘兵,我已儘數清除,一個未留。”
鄧鎮一邊擦拭繡春刀,一邊步入軍帳,望著焦急的藍玉,語氣平穩:“莫急,我們追不上。你可敢斷定脫因沒有後招?”
“已傳信馮老將軍。”
“戰局不必過於擔憂。”
“殿下書信中也提到,徐將軍的大軍不日將至遼東,應能及時支援。”
聽聞此言,藍玉緊繃的神情稍稍放鬆。他最怕軍令有誤,更怕延誤軍機,那才是致命之患。
“我們仍守長城。”
“派人快馬入京,告知殿下。”
“否則……”
“遼東局勢,還需重新布局。”
陸東陽微微抬眼,望向藍玉,淡淡開口:“殿下身邊有姚廣孝,自有謀略,不必我多費心。”
“先生言重。”
“您乃殿下心腹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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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視您如骨肉至親。”
“叮囑我等萬不可怠慢於您,輕忽於您。”
“若先生有良策,可修書一封,末將願代為呈報!”
藍玉隻是隨意揮了揮手,陸東陽話語裡的那點情緒,他自然聽得出來。活到這把年紀,什麼風浪沒見過?
“徐將軍就是最妙的計策!”
“兩路大軍齊發!”
“合計兵力三十萬!”
“哪怕對方也有十幾萬之眾,可麵對這幾位征戰半生的老將軍,恐怕也難逃潰敗的結局!”
陸東陽嘴角這才浮現出笑意,這正是他心裡所想。
實情也的確如此。
三十萬大明精銳,集結於遼東戰場,若連納哈出與脫因帖木兒都無法剿滅,那才是對大明軍威的褻瀆!
徐達、馮勝的臉麵不說,湯和、傅友德等人,也唯有以死謝罪了。
而這個時候,朱濤在做什麼?
他正待在衛國公府裡。
“鄧叔叔。”
“小侄前來看望您了。”
朱濤像回自己家一樣,徑直走到床邊坐下,望著病體孱弱的鄧愈,心中隱隱作痛,但臉上還得強作鎮定。
這位為大明戎馬一生的老將軍,自平定吐魯番歸來後,便一病不起,從此再不能披甲上陣。
也是朱元璋心頭的一大遺憾。
“攝政王爺。”
“老臣病重在身,無法起身行禮,還望恕罪。”
自那天大明宮變故之後,本就病勢沉重的鄧愈,更是雪上加霜。日常起居都要人服侍,此刻卻掙紮著想坐起來。
“鄧叔叔。”
“您這樣讓侄兒實在愧疚。”
“侄兒該向您行禮才對。”
“怎能讓您對我行禮!”
朱濤看著他劇烈咳嗽的樣子,趕緊端起茶盞,遞水給他潤喉,等他氣息平穩了些才笑著說:“侄兒帶來了陛下的聖旨,您無需起身,我念給您聽便是。”
“不可!”
“扶我起來!”
鄧愈堅持要起身受旨,卻發現自己四肢乏力,根本無法站立,隻能歎息道:“陛下,老臣有罪啊!”
“叔父是開國元勳!”
“是陛下最為倚重的將領!”
“怎會是罪臣!”
“鄧銘!”
“替你父親接旨!”
朱濤連忙製止,轉頭對一旁侍立的鄧銘說道。唯有子代父接旨,才合乎鄧愈的心意。
“臣鄧銘代父接旨!”
鄧銘本就是至孝之人,當即跪地叩拜,口中高呼:“陛下聖恩!”
“奉天承運。”
“皇帝詔曰。”
“衛國公鄧愈忠心為國,功勳卓著,卻身染重疾,朕甚為痛惜。特封寧河王,欽此。”
朱濤話音未落,鄧愈竟似恢複了些力氣,一把拉住正要接旨的鄧銘,滿眼淚光地喊道:“不可!不可!老臣未立新功,豈能受封王爵!還請陛下收回成命,老臣感激不儘!”
“鄧叔叔。”
“以後您還要為國出力。”
“帶兵再平吐魯番。”
“封王又有何妨?”
朱濤急忙扶住鄧愈,正是這一扶,穩住了大明未來三十年的江山,吐魯番從此納入大明版圖!
“這是侄兒特意為叔父調製的藥,每天三餐後,由鄧明親自為您服下。不出月餘,侄兒定保您神清氣爽,再領雄兵,縱橫天下!”
待鄧愈情緒稍稍平複,朱濤才從懷中取出一隻藥瓶,遞到鄧銘手中,笑著說道:“您父親的病已有起色,就讓鄧銘隨軍去吧。他跟在我身邊多年,一直都在家中照料叔父,實在可惜。從今日起,把他交給我,侄兒還叔父一個文韜武略、名震天下的鄧家兄弟!”
“這藥真能治好老夫?”
鄧愈身體微微顫抖。臥病多年,若不是牽掛兩個兒子,他恐怕早已撒手人寰。
而今,竟有重披戰甲的機會!
他心中那份活下去的渴望,頓時熾熱如火!
“嗯。”
“鄧銘聽令!”
“好好侍奉寧河王!”
“若有閃失,唯你試問!”
朱濤向鄧愈微微頷首,隨後轉身對鄧銘正色道:“你兄長已封侯爵,如今大明的二代將門皆欲建功立業,封王拜相在即,你也當自強不息,奮勇爭先!”
“眼下鄧叔叔已封王,隻剩馮叔叔尚未受封。不過遼東戰事一過,馮叔叔也該加王爵了。”
朱標坐在暖閣之中,望著身邊的朱濤,滿臉疑惑地問道:“你為何執意為幾位叔叔請封王位?我能感覺到你是在表達什麼,卻始終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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