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立於齊王府書房,麵向朱濤沉聲道:“捷報中提及脫因勇猛非凡,力能扛鼎,就連常升將軍也受了傷。”
“什麼!”
朱濤瞳孔驟縮,身體猛然站起,旋即緩緩坐下,搖頭道:“果然是一勁敵。孤從未料到脫因竟藏有此等武藝。”
此事早已超出普通武夫的範疇。
常升在大明猛將之中!
至少位列前五!
其神力與武藝不遜於鄧鎮!
更是朱濤帳下精銳。
怎會輕易落敗!
這隻能說明一件事——
這個脫因的武力恐怕不在朱濤之下!
更可怕的是。
他一直在掩飾實力!
也許連北元帝都不知情。
“殿下!”
“長城09邊線傳來勝利消息!”
“鄧鎮將軍親率大軍迎戰兀良哈!”
“以五萬兵力對抗十萬敵軍!”
“堪比霸王再臨!”
“大明斬殺敵軍過萬,俘虜接近八萬人!”
蘇錦墨快步推門而入,朝朱濤一拱手,臉上帶著笑意:“兀良哈已徹底歸我大明所有,其三衛首領皆已被押解至長城邊線,等候殿下指令。”
“打得漂亮!”
朱濤忍不住讚歎鄧鎮,兀良哈落入手中!
這等於斬斷了北元的側翼。
讓他們再無退路!
待到來年春暖花開。
便可揮軍北上,直搗黃龍!
兀良哈將成為進擊草原的關鍵據點。
甚至可在此建立大明威名赫赫的朵顏三衛。
“不可濫殺!”
“兀良哈三衛的首領早已與北元貌合神離。”
“讓藍玉設法勸降,使他們歸順大明。”
“等到來年春季,以兀良哈為根基,直指北元腹地,可命其三衛為先鋒。”
朱濤想起後世朵顏三衛與大明關係逐漸惡化,最終反目成仇。
所以。
朵顏三衛可為助力,但不可使其坐大,應將他們的首領控製在京師。
方能確保萬無一失。
“遵命。”
蘇錦墨領命退下,此刻他真心敬服這位攝政王。
身在京城。
卻能掌控千裡之外的遼東戰局。
目光所及,皆是全局。
“將軍。”
“彆說封個冠軍侯,就算封個冠軍王,也不為過!”
張玉嘴角帶笑,語氣中滿是驕傲,他們既是戰友,更是兄弟,彼此成就。
“還不到時候。”
“但封國公已綽綽有餘。”
“拿下兀良哈這一戰。”
“就足以讓鄧鎮位列公爵。”
“備馬。”
“孤王要去太子東宮,與太子商議冊封鄧鎮、藍玉為國公一事。”
“也讓天下人知道。”
“我大明對待功臣。”
“一向是功必賞。”
“過必罰。”
“而非坊間流傳的‘功高必殺,有罪必誅’。”
朱濤終於放下心中大石,遼東戰事,長城邊線的局勢,曾讓他夜不能寐,如今大局已定,方可安心。
“遵命。”
“末將即刻為殿下備馬。”
張玉恭敬地點頭,隨即退出書房。
“脫因。”
“孤真該死,當日沒取你性命。”
張玉剛走,朱栢臉上驟然陰沉,那日在草原與擴廓決戰時,就該當場解決脫因!
不該放他離去!
隻為一個虛無縹緲的名聲!
釀下大禍!
這樣的錯誤。
絕不可再犯!
不是這樣。
恐怕又是一樁冤案!
“此處為何喧鬨?”
朱濤輕掀馬車簾,望向前方的河南侯府,眉心微蹙。
門口竟有錦衣衛守衛!
還有禦前軍列陣!
這是怎樣的場麵?
莫非河南侯陸聚出事了?
難不成老朱又要上演“九族消消樂”?
“過去打聽一下。”
“究竟發生何事。”
朱濤從馬車中走下,命身旁的張玉前去查問。張玉點頭,徑直朝侯府走去。
“喂。”
“本官是錦衣衛指揮使張玉,這是我的令牌,你們為何在此侯府門前?”
張玉大步上前,沒有理會禦前軍,而是麵向錦衣衛百戶廖永忠,眉頭緊鎖地問道。
“屬下參見指揮使大人!”
“河南侯陸聚聚眾散播謠言,飲酒鬨事!”
“更曾強搶民女,殺害百姓父母,已被百姓告上官府!”
“太子震怒,陛下震怒,已下旨滿門抄斬,株連九族!”
“聖母壽辰剛過。”
“他就敢犯下如此罪行,簡直是自尋死路!”
朱濤聞言,眼中怒意頓生。
這河南侯陸聚……
幸好沒落到我手裡!
否則,死都算他便宜了!
“你們抬著什麼?”
正說話間,一名錦衣衛扛著一個麻袋走出來。
而且,麻袋還在動。
張玉立刻招手,命那人過來。
“屬下參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