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請求覲見陛下!”
汪廣洋雖知局勢不利,卻仍不肯低頭。他相信其中破綻甚多,太子與齊王未必看不出來。即便如此,聖上朱元璋也應能分辨,這分明是一場蓄意陷害。
“輪不到你開口。”
“真相如何?”
“奉天殿上,自會見分曉。”
“王相國。”
“請吧。”
朱棡並未表現出咄咄逼人之勢,隻是輕輕一揮手。
錦衣衛也沒有強行押人。
汪廣洋不是想去殿上理論嗎?那就走一趟吧。
那裡才是真正的較量場。
那裡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奉天殿中。
“皇兄。”
“錦衣衛查明,汪廣洋利用職權,在六部之中安插私人親信。如今證據確鑿,人證物證齊全,請旨抄查汪府。”
“準。”
朱濤望著神情灰敗的汪廣洋,微微一笑點頭道:“汪相國當真是忠君報國,背地裡卻乾出這麼多見不得光的事。忠奸難辨,倒也堪稱奇才。”
“臣絕無半點背棄大明之舉!”
“請殿下明察!”
“天地可鑒!”
“日月可昭!”
汪廣洋依舊強硬如鐵。他府中從不藏匿財物,若想查出問題,怕是要挖地三尺。再說,任用親信,也非死罪。
“汪府的三尺堂。”
“本王定要仔細查一查。”
“還有城外的露水莊園。”
“也該徹底查一遍。”
“彆以為做的事,朝廷一無所知。”
“朝廷隻是不願計較。”
“若太過分。”
“那就是死路一條!”
朱棡抬眼直視汪廣洋,目光冷冽如刀,直讓汪廣洋如墜寒潭,癱軟在地,動彈不得。
“胡惟庸!”
“你害我!”
沒過多久,汪廣洋抬起一雙饑餓而凶狠的眼睛,眼中透著毒蛇般的怨毒,直視胡惟庸,怒喝:“你才是叛臣賊子,是你設局陷害我!”
“現在才開始責怪命運不公?”
“汪相國。”
“倘若你有我這般格局與心胸?”
“你也坐不上右丞相的位置!”
胡惟庸冷笑了聲,總算有驚無險地挺了過來。
汪廣洋完全是自作聰明。
妄圖借助手中那點權勢。
將此事掩蓋過去。
卻忘了。
錦衣衛這些要害部門。
早被幾位皇子牢牢掌控!
如今朝堂格局已然清楚!
所有皇子皆屬太子黨!
他汪廣洋那點權勢。
恐怕還不夠看!
中書省的權力終究有限!
怎能與皇室抗衡!
“格局與心胸?”
“你還真以為自己乾得很乾淨?”
“瞞天過海!”
“欺上瞞下!”
“你遲早會和老夫一樣下場!”
“哈哈哈!”
汪廣洋自知難逃一死,但臨死也要讓諸位皇子對胡惟庸心生疑忌,於是仰天大笑,惹得胡惟庸麵色鐵青。
“拖出去!”
“斬了!”
朱標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汪廣洋都快死了,還想挑撥胡惟庸戒備,實屬死有餘辜,隨即一揮手,下令:“主犯處決,全族流放雲南邊疆,終生不得返京,不得錄用!”
“遵命!”
朱棡也不多言,抱拳應命,立刻派人將汪廣洋拖出奉天殿!
“胡相國無需掛懷。”
“是非自有公論。”
“你要的清白就在其中。”
“孤今日一並還你。”
朱濤再度看向胡惟庸,笑道:“中書省左丞相之位一直空缺,你這右相便一並兼任吧。至於右丞相一職,就請劉伯溫先生回朝擔任。”
劉伯溫回朝!
殿中文臣臉色紛紛一變!
若劉夫子重返京城,出任右丞相!
那胡惟庸的日子恐怕也不太好過!
因他那一派乃淮西功臣。
而劉伯溫屬浙東黨係。
兩派素來勢同水火,如今又共掌中書省!
那才真有熱鬨看了!
“臣謝殿下厚愛。”
“臣定為大明儘心竭力,至死方休!”
胡惟庸毫不憂慮,他也清楚,這是皇帝慣用的手段。即便鏟除了汪廣洋,也會安排另一位與其作對之人接任,形成製衡,這是一種不可打破的平衡。
“嗯。”
“說正事吧。”
朱標輕輕點頭,今日朝會這才真正開始。這是奠定大明萬世基業的開端。從今日起,百姓將會奔走相告,歡欣鼓舞;朝野之中,世家豪族也將真正焦頭爛額。
而在京城千裡之外的兀良哈。
竟是一場巨變即將爆發!
“大王。”
“兀良哈已被明軍全部占據!”
“我們已經無路可走了!”
脫因的營帳內。
從兀良哈逃出的士兵望著托因,悲聲喊道。
“什麼!”
“咳!”
脫因驚怒交加地猛然起身,口中竟噴出鮮血。難道上天要滅我北元!
“大王!”
“大王!”
脫因本就身負重傷,之前在常升與徐允恭夾擊中已難以支撐!
隻為穩住軍心才強忍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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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怒火攻心,氣血翻湧!
自然噴出血來!
整個人當場昏厥過去!
“兀良哈也失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