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
“咱們何時再行北伐?”
“徹底肅清邊患!”
徐允恭終於開口,眼神中透出期待。
此話一出,空氣仿佛一滯。
連徐達也立刻豎起了耳朵。
雖說如今已封王爵,不必再上戰場,可戎馬一生,怎會輕易放下心中牽掛?
隻要一提及戰事,他便忍不住側耳傾聽。
朱濤沉默片刻,緩緩開口:
“大概還要幾個月。”
“等南方戰事告一段落。”
許久之後,他才看著徐允恭點頭說道。
其實,朝中上下都明白——
大明軍隊士氣正盛,兵強馬壯,無所畏懼。
真正令人擔憂的,是國庫空虛。
南方捷報連連,士氣如虹,正是乘勝追擊的好時機。
拿下陸川國,指日可待。
但朱元璋的銀庫早已見底,就連修建功臣閣的銀兩,都需從朱濤處籌措。
隻因,打仗打的從來不是兵馬,而是錢糧。
在來到大明之前,
朱濤總覺得戰爭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事,
甚至認為隻要動手就能解決一切。
可等到真正需要他拍板的時候,
他才明白戰爭的分量究竟有多重。
隻因,
倘若一場仗打下來沒有任何實際收獲,
那麼即便是贏了,也毫無價值。
這也是為何,
大明與北元之間的爭鬥會拖遝多年,
直到朱棣手中才取得階段性的成果。
原因無他,
仗,並不容易打起來。
甚至可以說,
若不是朱棣那個肥胖的兒子,
朱濤有十足把握相信,
即便是雄才大略的永樂皇帝,
也難以實現封狼居胥的壯舉。
朱濤嘴上說等幾個月,
表麵上是等南方局勢穩定,
更深層次的目標,則是抓緊發展經濟。
想要富國,先修通路。
隻要將大明格物院真正運作起來,
就能為朝廷帶來深遠的影響與收益。
“真的如此?”
徐允恭眼睛一亮,滿臉期待。
“怎麼?”
“這麼急著上戰場?”
見小舅子有這股勁頭,
朱濤臉上露出笑意,
“當然!”
“我堂堂男兒,豈能隻靠父輩庇護!”
“理當披堅執銳,建功立業,書寫不朽功名!”
“更何況,現在有了姐夫的承諾,”
“我也就踏實了。”
徐允恭說這話時滿臉興奮。
朱濤笑了笑,擺擺手,端起酒杯,轉向徐達,拱手道:“爹,我敬您一杯!”
“好!”
“乾了!”
徐達爽快地舉起酒杯,毫不猶豫一飲而儘。
徐家那幾個年輕後生也圍上來敬酒,待一圈下來,朱濤才終於脫身。
剛鬆了口氣,朱濤便發現徐允恭手上拿著個棋盤,好奇地問:“你帶這棋盤做什麼?”
“想與姐夫下一局!”
“以棋為局。”
“以北元為子。”
“以棋盤作戰場。”
“較量一番!”
“論個勝負!”
顯然,徐允恭已下定北伐的決心。
這一局棋,是他夢寐以求的較量。
朱濤眉頭微皺,沒有立刻答應,反而看向徐達。
“彆看爹。”
“這事我不摻和。”
“我們打天下,”
“你們掃殘局。”
“還是你們年輕人來。”
“我就做個旁觀者。”
“見證一場偉大的勝利!”
“也希望見證曆史!”
徐達眼中閃過一絲恍惚,一時難以分辨是欣慰,還是感慨。
也許,兩者皆有。
“那好吧。”
“那就來一局。”
朱濤微微頷首,神色平靜。他素來欣賞與陸東陽對弈的感覺,縱覽全局,運籌帷幄,也正想瞧瞧徐允恭在棋局上的造詣如何。
徐允恭執黑。
朱濤執白。
二人皆是大明王朝中不可多得的將才。
也皆是棋壇高手。
一時間。
棋盤之上。
黑白分明。
交錯如戰陣交鋒。
竟似有刀光劍影、戰鼓雷鳴之聲。
不多時。
棋局已鋪滿大半。
開局時的試探早已過去。
此刻,正步入決勝之刻。
“嗒!”
黑子落下。
徐允恭出手果決,下一瞬便吃掉朱濤三子,直撲白棋大龍!
然而局勢也在此刻發生逆轉。
黑棋竟不知不覺落入白棋包圍之中。
這一步棋,走的是險招。
與朱濤慣用的戰術如出一轍。
朱濤眼中先是一閃而過的欣賞,繼而目光微凝,已看出數步之內的變化。
他與徐達,皆是大明軍中最為精通兵法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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