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雲未能領悟。”
剛踏出王府大門,
徐妙雲便忍不住開口相詢:“為何說攪局之人最可畏?”
“嗯?”
“我妻不是被稱作‘女諸生’麼?”
“連這點也不明白?”
“望一眼皇宮方向。”
“你便知端倪。”
朱濤抬手指向皇宮,隨即抱著朱雄傑登上馬車。看著懷中孩子露出天真笑容,他也不禁莞爾:“快些長大吧,看看你祖父打下的這片江山,是為父傾儘心血之所係。”
“我似乎懂了。”
徐妙雲緩緩點頭,再未回頭,徑直登上馬車。這世間,能攪亂天下棋局者,唯有一人——朱元璋!
也隻能是朱元璋!
周王大婚在一片喜慶中落下帷幕。
而此刻的大明江山,
不隻是宮中垂垂老矣的朱元璋,
也不隻是東宮之主朱標,
亦或是攝政王府中的朱濤,
還有院中佇立良久、神色未定的朱樉,
都在這一刻,仿佛聽見了風中落葉的聲音。
大明,終將走向安寧。
為了子孫萬代的福祉,
那些盤踞朝堂的蛀蟲,終將被清除。
大明的明天,必將迎來一個全新的盛世!
次日清晨,朱濤早早起身,立即命鄺廣元與穆正天,將昨日拍賣所得金銀儘數投入水泥製造與格物院的籌建之中。
同時下令:
錦衣衛、叢龍窟,
即刻南下江南!
江南世家林立,
其中尤以蘇、孟、謝、吳四姓為最,
堪稱江南望族之首。
此四族,影響深遠,根基深厚。
世間之事,往往如此。
不查則已,一查便令人震驚不已。
應天府之內,朝堂之上,儘是大明兩派係的文武重臣。
江南諸族在此地難有立足之地。
但應天府之外,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天道雖明,人心難測。
朝中官員之中,竟有近半數與江南氏族有舊,或是其門生故吏。
單是江南四大氏族,
便占據江南官職的三成。
其勢力之龐大,令攝政王府中的朱濤眉頭緊鎖。
毫不誇張地說,應天府之內,是大明的天下。
應天府之外,卻是大明與士族共治天下。
這與太祖皇帝朱元璋所期望的——與百姓共治天下的願景,早已背道而馳。
不僅如此,在朱濤深入查訪江南氏族的過程中,
他還發現了一個雖無顯赫官勢,卻真正執掌江南命脈的核心家族。
那便是鎮江府的朱家。
此朱非彼朱。
他們雖與大明皇室同姓,卻並非宗室血脈。
他們是宋代大儒朱熹的後人。
此時,朱元璋尚未最終決定尊奉朱熹為先祖。
理學也未真正興起,未曾如後來一般淩駕於孔孟之上。
但如今,已有跡象表明,理學的火種已悄然燃起。
隻要朝廷稍有鬆動,
便可成燎原之勢,席卷整個大明江山。
可這終究隻是妄想!
因朱濤已降臨此世。
他自然不會容許此類局麵發生。
對於來自他那個時代的朱濤而言,理學的盛行意味著什麼,他再清楚不過。
若非後世王陽明心學橫空出世,與理學抗衡,
大明恐怕早在異族入侵之前,便已腐朽不堪。
絕不能讓這些蛀蟲在朝堂之上繼續蛀蝕根基!
更何況,朱濤誌在籌建大明格物院,
這些阻礙格物之道的腐儒,更不能留!
其一,講“存天理,滅人欲”;
其二,講“驅天理,為人役”。
兩者根本無法共存。
“很好。”
朱濤眼中寒光一閃,心中又添一分決意。
多了一個鏟除他們的理由。
為了那格物院的興盛,
哪怕與天下為敵,又有何懼?
“錦墨。”
“查得如何?”
朱濤聲音冰冷地問道。
“殿下。”
“確有貪腐、結黨之實。”
“但……”
蘇錦墨欲言又止,望向朱濤。
“沒有但!”
朱濤眼神冷冽,目光如刀。
“他們擋了孤的路!”
“擋了大明崛起之路!”
“孤要滅他們!”
“至於證據——”
“孤說夠,便夠!”
“孤說有罪,便有罪!”
“罪名,謀反!”
“九族儘誅!”
“傳孤王旨意,錦衣衛與從龍窟即刻出動!”
“隨孤王出征!”
“徹底肅清整個江南世家!”
“目標臨安府。”
“先鏟除蘇家!”
朱濤緩緩起身,既然蘇家率先動手,那便是自尋死路。況且蘇家就在應天府附近,動手自然先拿他們開刀。
順理成章。
哪怕就是朱濤本人。
也不可能一下子將整個江南世家連根鏟除!
而一旦有超過四成的官員被清除。
整個江南便將陷入癱瘓!
所以。
腫瘤太大。
就必須分幾次切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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