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孤打。”
朱濤嘴角輕揚,笑意未散,眼神卻冷了下來。打自家老五,還需要什麼由頭?朱棣算個功臣又如何?
今日他隻是個犯錯的弟弟。
僅此而已。
話音未落,兩名錦衣衛已上前將朱棣按住。
朱棣不敢掙紮,隻瞪大雙眼,滿是不解地望著朱濤:“二哥,你為何又要打我?”
心頭一股悶氣直衝腦門。
這算什麼事?
先是在軍營裡莫名其妙挨了一頓板子,如今又來一次?
還是不是親兄弟了?
莫非我是抱來的?
可就算是抱來的,也不該這樣對待吧!
他朱棣拚死拚活為國征戰,怎換來這般對待?
委屈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脫口而出的質問帶著顫音。
朱濤被問得撓了撓後腦勺,神情略顯尷尬。
“這一頓打——”
“打你賞罰不分!”
“打你貪圖虛名!”
“打你忘了上下!”
“還有——”
“我是你兄長。”
“我想打你。”
“你就得受著。”
前麵那些話,不過是場麵話。
真正的原因,藏在最後一句裡。
若做什麼都得講理,那我還當這個哥哥做什麼?
朱棣聽得腦袋發蒙。
這些罪名從何說起?
“我何時賞罰不清?”
“我哪裡愛擺排場?”
“我又何時失了禮數?”
全是無中生有!
可不等他爭辯,朱濤一揮手,錦衣衛立刻加力。
劈啪聲接連響起,打得朱棣痛叫連連。
下手毫不留情,每一記都似要入骨。
朱棣氣得臉頰鼓脹,咬緊牙關,硬是一聲不吭。
打就打吧。
反正你是我親哥。
真把我打壞了,你也得後悔。
呸!
總覺得吃了大虧。
慶功宴依舊熱鬨非凡,群臣舉杯暢飲,笑聲不斷。
唯獨朱棣例外。
當被人抬出殿外時,他眼中的幽怨幾乎凝成實質。
蘇錦墨站在一旁,心裡直打鼓。
完了完了。
那眼神,怕是這輩子都忘不掉。
事後,朱標忍不住拉住朱濤低聲問道:
“你乾嘛又打老五?”
“上次還說得過去。”
“這次算什麼?”
“他好歹是我帶大的弟弟。”
朱濤咧嘴一笑,揮了揮手:
“廢話。”
“我是他哥。”
“這就夠了。”
說完轉身離去,腳步穩健,背影瀟灑。
朱標愣在原地,半晌才喃喃道:
“牛。”
“這話說得,真是絕了。”
朱標呆立當場,望著朱濤遠去的身影,忍不住揚起拇指。不愧是家中那位情緒莫測的二弟!
這借口——
夠狠!
“去周王府!”
“周王,罰四十軍棍!”
“為何?”
“孤是他兄長。”
“無需理由。”
說完,朱標朝李恒隨意揮了下手,轉身離去,腳步輕快,似心頭一塊大石落地。武英殿內,唯餘李恒獨自佇立,神情恍惚。
這是什麼世道?
老二動手打老五,又牽連老六。偏偏還是家中頭兩位出手!
上頭爭鬥,如神魔交鋒,波及之下,無辜者遭殃,苦不堪言。
“幸好咱倆年紀相近。”
“不必聽命於那兩位。”
“否則今日躺下的,恐怕就有你我。”
朱櫚脊背發涼:“往後我死也不招惹大哥和二哥。自出征以來,老五最重的傷,竟不是敵軍所賜,而是二哥親手打出的八十軍棍!”
荒唐至極!
戰場上毫發無損,反倒因自家兄弟落得內傷複發。
再看老六,安分守己,未曾插手紛爭,卻仍被卷入風波,平白受罰。
權勢之爭,終究傷人無形。
攝政王府書房內,燭火微晃。
“二爺。”
蘇錦墨立於案前,聲音沉穩,“您吩咐查的寺廟之事,已有線索。”
朱濤斜倚椅上,指尖輕叩扶手:“說。”
“情形遠比預料嚴峻。”
“境內無論大小廟宇——”
“大如大相國寺、小相國寺,乃至皇覺寺,皆擁田萬畝。”
“便是鄉野小廟,亦有數百畝良田在手。”
“他們所為,無非三事:施粥聚名,借饑民之力耕作,逐步擴張勢力。”
“單論應天府,良田逾百萬畝。”
“百姓手中不過四十萬,餘者近半,儘歸廟產。”
蘇錦墨將一疊奏報呈上,語氣凝重:“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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