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關旭打量了多摩羅片刻,終是緩緩開口:
“孩子。”
“不必害怕。”
“我們不是惡人。”
“我們和你祖父一樣。”
“都是要推翻明人殘暴統治的義士。”
厲關旭口中說著,
全然不顧自己亦出身明人。
這番話瞬間點燃了多摩羅內心的仇恨:
“明人奪我土地!”
“屠我同胞!”
“我與明人勢不共存!”
“終有一日,必令其血債血償!”
“哈哈,好!”
厲關旭朗聲大笑。
“但憑你一人之力,豈能敵得過整個明廷?”
“更何況那位‘明魔’朱濤——”
“精通兵法,連昔日強盛的吳哥城都被他踏破。”
“你以為自己真能戰勝他們嗎?”
啪啪啪!
話音未落,厲關旭輕拍三掌。
“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自殿角傳來,
一名僧人緩步而出。
“小施主。”
“貧僧慧明。”
“師承大相國寺智遠禪師。”
“殘暴的大明,乃是天下佛門共敵。”
“小施主可願加入我等,繼承先祖遺誌,共抗暴明?”
多摩羅渾身一震,
旋即跪伏於地。
“多摩羅拜見師父!”
“嗯。”
慧明微微頷首,神情中露出嘉許之意。
“多摩羅。”
“既然你願拜我為師,”
“便依我大相國寺譜係取名。”
“慧字之下,乃‘方’字輩。”
“為師賜你法號——方夕。”
“夕陽西沉,”
“白晝將儘,新月未升。”
“此謂無明之時。”
“願你能終結暴政,還吳哥百姓一片安寧。”
“方夕叩謝師父!”
多摩羅伏地叩首,連磕數記。
慧明含笑扶起。
“方夕。”
“單憑我等之力,尚不足以擊潰暴明。”
“我們還需更多誌同道合之人。”
“你祖父當年所傳的金絲袈裟與銀邊禪杖,你可知曉下落?”
“回師父,弟子知曉。”
多摩羅咬牙切齒道:
“爺爺臨終前囑托方夕——”
“務必取得金絲袈裟與銀邊禪杖。”
“以此為信物,”
“號召萬民共舉義旗,推翻暴政!”
“阿彌陀佛!”
慧明再度合十誦號。
“善哉!”
“善哉!”
“老前輩忠義千秋,令人敬仰!”
……
救下了多摩羅,
探得了金絲袈裟與銀邊禪杖的消息,
白蓮教卻自此逐漸隱匿無形。
即便金省錦衣衛萬戶調動全省力士四處搜捕,
最終也不過拘捕些許外圍信眾。
彆說總壇,就連一處正式分壇都未能尋獲。
對此,東方竹毫不意外。
白蓮教藏身之術,何其精深?
若非當年江南方帥執迷圍殺朱濤,
讓朱濤窺得破綻,
或許至今大明腹地仍難肅清華教餘孽。
這些時日,東方竹所行之事極為樸素:
勸課農桑。
興辦實業。
拓展航路。
東方竹對朱濤的治國方略極為欽佩。
基於他對朱濤所持大明理念的理解,
唯有農、工、商三者並舉,方可實現一方繁榮。
雖無正式師徒之名,
但不可否認,東方竹實則已通過自學領悟了朱濤的核心思想。
既然東方竹尚且從容不迫,
朱濤自然更加鎮定自若。
金省叛亂被平定後,其餘心懷異誌的外族頓時收斂了野心。
大明的鐵路建設計劃隨即穩步推進。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
朱濤等待了一個寒冬,終於迎來了春風拂麵。
春天如期而至。
他那冷峻的目光再次投向東北方向。
是時候讓扶桑人領教何為“大明天威”了。
“俞照宣。”
“你部水師登陸部隊的訓練進展如何?”
“莫要告訴孤,這麼久過去仍未準備就緒。”
在麗鮮省水師基地中,
朱濤端坐上位,向俞照宣發問。
“回二爺。”
“十五萬水師登陸軍已全部完成操練。”
“隨時可投入戰事。”
俞照宣眼中閃爍著振奮之色,朗聲答道。
“二爺。”
“是否即刻調集兵力,組織水師進攻扶桑?”
朱濤卻輕輕搖頭。
“扶桑本無成規模的水師力量,
派如此龐大的艦隊前去,豈非勞師動眾?
給孤一支精銳艦隊,由孤親自統領足矣。
隻需護航運兵船,防止扶桑襲擾即可。
其餘船隻,儘數改為運兵之用。”
“這……喏!”
俞照宣略顯失落。
他原以為自己的水師將成為征討扶桑的主力,
未曾想朱濤根本無意讓他衝鋒在前。
朱濤察覺其情緒,
隻得無奈一笑。
“俞照宣聽令!”
“末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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