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濤一邊說著,隨手在九島南部畫了個圈。朱櫚聽著朱濤的安排,心中頗感不滿。
“二哥。”
“為何要我留守九島?”
“怎麼不是老五去?”
“怎麼,你有異議?”
朱濤冷冷地瞥了朱櫚一眼。
那目光如寒霜般刺骨。
朱櫚頓時縮了縮脖子。
“孤說得明白。”
“對付這些扶桑人,絕不能講仁慈。”
“所有人當中,最不講情麵的就是你了。”
“此事非你不可。”
“記好了,不必留手!”
朱櫚心想:
合著二哥你是拐著彎說我脾氣火爆、壓不住火唄?
不過……
雖然心裡不太樂意,
但一想到朱濤這是等於默許他可以肆意發作,
反而隱隱有些興奮起來。
以往征戰之時,
朱濤對大明軍紀極為嚴苛,即便麵對外族,隻要不曾主動挑釁大明軍隊,便不得妄動一草一木。可這一次不同。
這是頭一回,朱濤親自為他鬆了韁繩。
如此機會,正好借機痛快發泄一番。
留下朱櫚鎮守九島後,
朱濤立即率領餘下十三萬大軍,直撲扶桑主島。
此時扶桑島上,
統帥之位已非足利北殤。
而是由足利幕府的幕府將軍——
扶桑實際上的最高掌權者,
足利義滿親自執掌。
為了阻擋大明這支虎狼之師,
足利義滿傾儘全力,集結了整整四十萬兵馬。
幾乎將全國可調之兵儘數征召。
自從朱濤來到大明,帶來種種前所未有的技藝,
使大明迅速強盛,一舉擊潰北元這個宿敵。
自那時起,足利義滿便不斷試探大明底線。
那些橫行海上的扶桑海盜,背後實有他的暗中支持。
至於大明的鋼鐵鍛造之術,
扶桑自然垂涎不已,多次派遣細作企圖竊取。
起初因錦衣衛戒備森嚴,始終未能得逞。
然而隨著大明工業規模不斷擴大,
單一座鋼鐵廠已無法滿足需求,
各地紛紛興建新廠。
精鋼技術的保密程度,也如當年水泥一般逐漸降低。
扶桑終於趁機偷得了部分工藝。
可惜技術繁複深奧,
細作又非內行,隻得其形,未得其髓。
所建高爐皆為粗陋土法。
但即便如此,仍令扶桑鐵產量暴增數十倍。
眼前這支扶桑軍,
也成為除大明之外,朱濤所見最強悍的一支外邦軍隊。
不但配有數百門火炮,
每名士兵亦身披輕鐵鎧甲。
雖材質遠遜於大明製式裝備,
卻已遠超安南、吳哥等國連鐵甲都無法配齊的雜牌軍。
目睹此景,
朱濤眉頭緊鎖。
扶桑終究還是那個扶桑。
與後世並無二致。
一貫善於隱忍模仿,待學成之後反噬其師。
這也更加堅定了朱濤徹底鏟除扶桑勢力的決心。
“來者可是大明攝政王朱濤?”
足利義滿騎在馬上,遙望大明軍陣問道。
朱濤凝視著他,冷聲回應:
“夷狄之將。”
“既知本王駕臨。”
“還不下馬請降?”
“哼!”
足利義滿冷哼一聲。
“世人皆言大明攝政王勇冠三軍,堪稱真武士。”
“今日一見,不過是個牙尖嘴利的乳臭小兒。”
“我扶桑與大明素無仇怨,何故犯我疆土?”
“嗬嗬。”
朱濤冷笑出聲。
“孤曾請高人卜了一卦。”
“你扶桑與我大明日後必為死敵。”
“故孤替子孫提前清理門戶。”
“省得日後麻煩。”
“開火!”
朱濤懶得與足利義滿爭論什麼扶持海盜、派遣間諜之事,反正對方也不會承認。
索性拋出一句看似荒誕卻屬實的話,隨即直接下令進攻。
真理隻在大炮射程之內。
正義僅存三尺劍鋒之間。
打就是道理。
麵對扶桑人,朱濤從不廢話。
我讀書,是為了能心平氣和地跟人講理。
而我習武,隻為讓某些人能安靜地聽我把話說完。
對扶桑人而言,用拳頭講道理,遠比千言萬語更有效。
“八嘎!”
見朱濤竟毫無武士道精神,直接下令開火,
足利義滿頓時怒吼出聲,
立刻傳令麾下炮隊還擊。
然而扶桑的小型土炮,又豈是大明“爆炸彈”神武大炮的對手?
僅僅幾輪對射之後,
扶桑軍陣便已七零八落,潰不成形。
足利義滿被迫率軍後撤,
朱濤則當即揮師追擊,乘勝掩殺。
最終……
足利義滿連失數城,留下數萬具屍體,才勉強穩住戰線。
居都山要塞——
這是足利義滿為防大明登陸扶桑列島所修築的核心堡壘。
他並非愚人。
早在大明開始操練登陸部隊之時,
他便清楚,自己長久以來的挑釁,已然激怒了那個龐然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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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這頭巨獸終於張開了獠牙。
自知海戰難敵大明,
足利義滿便依托扶桑群山險勢,
於四麵八方構築防線。
而居都山,正是南方的第一道屏障。
彆看扶桑國土狹小,
境內數千米高的峻嶺卻不在少數。
這般地形,正合據險固守之道,
也為足利義滿提供了布防良機。
他堅信,
隻要能繳獲一批大明的武器,
仿製之路便指日可待。
屆時,他必能與大明分庭抗禮。
明軍中軍大營。
帥帳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