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黃昏時分,
神府城牆已被朱濤的炮火夷為廢墟。
朱濤隨即下令停火,並向城內投放勸降傳單。
一如往常,
他的文辭依舊簡潔直白,字字如鐵。
整張告示,連同標點在內也僅有三十三字。
“神府上下即刻歸降,孤僅予半個時辰時限,逾期則炮火再臨。”神府城。
“八嘎!”
足利義滿怒吼一聲,將手中紙頁撕得粉碎。
“該死的朱濤竟敢如此羞辱我等!”
“父親大人……”
足利北殤望著盛怒中的足利義滿,聲音微顫。
“我們……不如投降吧。”
“若朱濤真的炮轟全城,恐怕無人能活。”
啪!
一記響亮耳光甩在足利北殤臉上。
“混賬!”
“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這是一名武士該講的話嗎?”
“武田已傳來消息。”
“莫臥爾等八國,加上明國內部兩股反叛勢力,已同時起兵攻明。”
“朱濤不過是虛張聲勢。”
“本將絕不相信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將整座神府化為焦土!”
“傳令全軍——”
“嚴禁投降!”
“為天皇儘忠,就在此時!”
……
明軍中軍大帳。
“仍無人出降?”
朱濤環視下方,沉聲發問。
“姐夫。”
徐允恭低聲稟報,語氣遲疑。
“足利義滿嚴禁任何人出城請降。所有自稱投誠者,皆是我方偽裝之人。”
“更有密探煽動百姓時被其當場擒獲,斬首示眾。”
“我們……真要將神府城徹底夷平嗎?”
“嗯。”
朱濤輕輕頷首。
“老四應當已兵臨京城了吧?”
“通知先前潛入京城的錦衣衛,時機已到,立即行動。”
“兩萬正規軍配合一萬潛伏密探。”
“攻破僅有五萬守軍的都城,易如反掌。”
“至於神府城——”
“就用它的灰燼,向扶桑人昭示何為我大明的天威。”
“一刻鐘後,準時開炮!”
一刻鐘後。
轟隆!轟隆!
在足利義滿堅信朱濤不敢真炸、隻要拖延數日明軍自會退兵的自負之中,炮彈自四麵八方如暴雨傾瀉而下。
“彆炸了!我投降……”
“八嘎……”
“娘啊……”
轟轟轟!
伴隨著扶桑士兵與平民的哀嚎慘叫,炮火無差彆覆蓋每一寸土地。
早已千瘡百孔的屋宇樓宇,在持續轟擊下終成飛灰。
明軍炮擊整整持續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後。
朱濤率大軍踏上神府廢墟。
昔日繁華都市蕩然無存。
唯餘殘垣斷壁。
焦黑梁木。
碎裂石塊。
升騰黑煙。
以及瓦礫縫隙間,數十萬扶桑軍民碾作的血泥肉屑。
神府城,自此從地圖上徹底抹去。
“出發。”
“前往扶桑京城。”
朱濤眸光冷冽,語氣淡漠。
扶桑京城。
烈焰衝天,濃煙蔽日。
殺聲震野,血染長街。
此處景象較之已然化為死地的神府,稍顯完整。
但也有限。
朱櫚率領兩萬兵馬,與提前入城的一萬錦衣衛裡應外合,一舉攻陷都城。
先斬五萬守軍於城頭。
而後下令:一日不解甲,見逆者格殺勿論。
“二哥。”
朱櫚舔了舔嘴角,上前請示。
“京城已定,皇室儘數生擒。”
“是否誅族?”
朱濤微微一笑。
“我們是文明人。”
“莫總把殺戮掛在嘴邊。”
“明日孤將赴不死山封禪祭天。”
“他們,便是祭品。”
“有些事,需講究風度,講究氣度。”
“都學著些。”
朱櫚:……
朱棣:……
徐允恭:……
李文忠:……
我們還以為你要饒他們一命。
好嘛。
不愧是大明攝政王。
果真是文明人。
皇室滿門獻祭,老傳統了。
當真優雅,當真從容。
一夜廝殺未絕。
次日。
朱濤留下一萬士卒鎮守京城。
隨即,十四萬大軍浩蕩開赴不死山。
他給李恒七日期限。
實際上,也是給自己七日之約。
七日之內。
他要在扶桑終結這場戰事。
因此必須爭分奪秒。
所幸不死山正位於扶桑京城以北,
恰好與行軍路線一致。
否則朱濤為舉行封禪大典,還得帶著整個扶桑皇族長途跋涉——那可真是勞民傷財了。
踏踏踏!
不死山腳下,
朱濤統率大軍徐徐而至。
他的封禪高台早已由先遣人員搭建完畢。
三月初八恰逢吉日良辰,正宜祭天告神。
不死山頂,
一座巍峨祭壇淩空矗立。
台上台下,
旌旗獵獵,
櫻花似焰。
朱濤緩緩下馬,
順手接住一片飄落的花瓣。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開始。”
朱濤一聲令下,
祭祀官立即高聲誦讀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