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攝政王府內。
朱濤倚在躺椅上,深深歎了一口氣。
“老二。”
“開疆拓土十二省,這是天大的功業,你為何反倒歎起氣來?”
朱標望著朱濤,滿麵疑惑。
朱濤苦笑著搖頭道:
“老大。”
“你難道沒察覺嗎?”
“我們如今已無力消化這些新占之地。”
“即便強行遷移部分百姓前往駐守。”
“漢人在這幾處所占比重也不過一成。”
“甚至不得不調動千萬已被同化的安南與南疆族群遷往邊地。”
“況且——”
“我大明雖眼下國庫充盈,幾近溢出。”
“但糧草與彈藥儲備卻已瀕臨枯竭。”
“若非那些新建工坊徹夜趕工、晝夜不停生產彈藥。”
“我們連這場戰爭都支撐不到結束。”
朱標看著滿臉憂色的朱濤,
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
“如果我沒記錯。”
“你這行為,應該叫‘得了便宜還賣乖’吧?”
“咳!”
朱濤輕咳一聲。
“老大,你怎麼能這麼說?”
“我是真正在為大明的未來憂慮啊。”
“行行行。”
朱標無奈點頭。
“那你說,接下來有何打算?”
“是就此收兵休養,還是回頭徹底剿滅扶桑?”
一聽“扶桑”二字,
朱濤頓時咬牙切齒。
“若非這群卑劣之徒從中作亂。”
“我大明何至於陷入今日之困局。”
“滅掉扶桑,倒可暫且延後。”
“但蝦夷之地,我絕不放手。”
“不過……”
“蝦夷從未冒犯過大明。”
“我朝乃禮儀之邦。”
“總不能僅因其毗鄰扶桑,便無端興兵討伐吧?”
“我的打算——”
“等扶桑人先攻下蝦夷。”
“屆時我大明再以‘解放者’身份出兵介入。”
“如此一來,既能順勢接管土地。”
“又不至於激起當地民變。”
“畢竟我們與扶桑早已勢同水火。”
“正需要一支本地力量替我們在那邊盯緊扶桑。”
“無奈的是。”
“我大明目前並無足夠人口可大規模遷移。”
“不如借力打力,利用蝦夷與扶桑世代積怨。”
朱標微微頷首。
“聽著雖有些陰鷙算計。”
“但我喜歡。”
“這樣一來。”
“蝦夷非但不會成為我大明的負擔。”
“反而能成為牽製扶桑的棋子。”
“不過,扶桑那邊局勢如何?”
“他們動手攻打蝦夷了嗎?”
朱濤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
“足利義元早已嚇破了膽。”
“在我大明軍隊停止進攻之後。”
“他立刻開始擴軍。”
“集結十萬大軍,直撲蝦夷島。”
“但他們的發展速度,倒是出乎我的預料。”
“足利義元竟在短短時間內,於北扶桑建起二十四座工坊。”
“儘數用於製造火炮。”
“截至目前。”
“他們竟將超過一千門仿製神武大炮運抵前線。”
“莫臥爾數十萬大軍所擁有的火炮數量也不過如此。”
“嘶!”
此言一出,
就連朱標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扶桑人素來善於模仿、忍耐。”
“我大明絕不可給予其喘息之機。”
“所以我從未想過讓他們繼續存活。”
朱濤眼中寒光閃動,殺意凜然。
“等他們吞下蝦夷。”
“便是他們滅亡之時。”
“對了,老大。”
“眼下我大明漢族人口已然不足。”
“是時候推行新政。”
“鼓勵民間多育子女,增加人口了。”
朱標聞言,лnь輕輕搖了搖頭。
“已經在著手處理了。”
“但人口的增長,不是一兩年就能實現的。”
“這得靠時間積累。”
“老二。”
“我們真有必要把每一寸土地都納入大明的直接管轄之下嗎?”
朱濤重重地點了點頭。
“時間所剩無幾。”
“袁旭豐那次推演,並沒有直接告訴我結果。”
“甚至他本人也不知道,我究竟窺見了什麼。”
“一切皆是我親眼所見。”
“我也無法確定那些人會在何時發難。”
“也許是十年。”
“也許是二十年。”
“所以我打算儘可能擴大大明直接統治的疆域。”
“其餘地區,則通過經濟、軍事與官府三方麵進行間接控製。”
“若我能在這場劫難中幸存下來。”
“就讓老四、老五他們去那邊建立附屬皇庭。”
……
卻說鄭和繼續率船隊向西南方向航行。
越過郝王角後,又行進兩日,便被大明水師追上。
四支艦隊隨即全部加裝蒸汽動力係統。
途中,
鄭和陸續從當地部落手中購得土地,設立六處大明海外水師基地。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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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朱濤的嚴令,
鄭和在各水師基地立下法度:
嚴禁大明商人與百姓同土著通婚或私相往來,
一經發現,立即處決。
同時規定,土著不得在水師港內留宿。
每日酉時,
基地守軍便會將所有前來交易的土著驅離港口。
鄭和雖不明朱濤此舉背後的深意,
但既然是朱濤下令,
他便堅決執行,毫無遲疑。
浩瀚無垠的海麵上,
鄭和依舊沿著大陸架向東北方向挺進。
“將軍!”
“一號前鋒艦隊傳來旗語!”
“前方三十海裡發現不明艦隊!”
了望手舉著千裡鏡,突然高聲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