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接連給了兩次回頭之機。
隻因顧念宋濂舊情。
隻要方孝孺稍有悔意,順勢退讓,
朱濤未必不會賜他一條歸隱之路。
可這個方孝孺——
忠是真忠,蠢也是真蠢。
從前在後世讀史時,
朱桃還曾為這類人物惋惜,
覺得方孝孺不該落得那般結局。
可如今親曆其境,
他才發現自己比朱棣還要惱火。
這人比起貪官汙吏更令人作嘔。
還指望給個寫詔贖罪的機會?
做夢去吧。
直接全家消消樂,乾淨利落。
至於為何不誅十族?
不是不想。
若能辦到,朱桃真想試試。
畢竟方孝孺實在讓他頭疼欲裂。
可惜所謂“十族”,乃加師門一族。
而他自己與朱標,恰恰就在那“師門”之中。
不過正因如此,
反倒救了浙東讜派一命。
否則,今日必牽連甚廣。
朱濤冷哼一聲,大袖一揮——
“退朝!”
朝會就此終結。
方孝孺被鐵衛拖走,其餘大臣默然離殿。
各地錦衣衛與龍窟精銳迅速出動,
執行那道血色指令。
一座座府邸被查封。
一條條通衢上押解著讀書人前行。
一個個市井角落血跡未乾。
一戶戶世家子弟被處以極刑。
一顆顆頭顱懸掛於城門示眾。
哦。
還有那個被鑄成銅鍋的許中雲。
一場浩劫橫掃大半個大明疆域。
一座座城池陷入沉默。
百姓屏息斂聲,唯恐牽連九族之禍降臨己身。
可就在這樣的肅殺之中,
卻有一群人逆風而行。
他們,正是散落各地的儒生與士子。
陵城學子遭屠戮,聖賢後裔被剿滅,
昔日引以為榮的一切,儘數被踏於泥塵。
於是,這些儒生紛紛起身奔走,
揚言若朱濤不放人,便集體罷考科舉。
“嗤!”
攝政王府內,朱濤冷笑出聲。
“若是往日,”
“這群書生如此鬨騰,”
“孤或許還會有所顧忌。”
“但現在……”
“嗬嗬。”
“真正的世家子弟早已避禍遠遁,”
“跳得最高的,不過是些偶然得了幾卷殘書的寒門末流。”
“竟也學著主子哭窮,倒像是丫鬟替東家喊冤。”
“可笑。”
“錦墨。”
“按原計劃行事。”
“是!”蘇錦墨領命退下。
這些時日,
各地詔獄人滿為患。
斬了一批,又填進一批。
更有甚者,
一些地方豪族公然起兵反叛。
可惜,
根本無需朝廷大軍出動,
僅憑錦衣衛、從龍窟與地方鎮戍軍聯手,
便迅速剿平亂局。
秋闈恩科得以照常舉行。
隻是,
原本與寒門學子平分秋色的儒林群體,
如今已自絕於主流之外,淪為邊緣一隅。
後世將此事稱作“秋闈之變”。
它標誌著——
“王朝與士大夫共治天下”的時代徹底終結,
也被視為大明朝走向鼎盛的關鍵轉折。
……
此時的大明本土,正全力肅清舊世族最後的餘燼;
而遠赴南洋的俞照宣,則率領部眾與那片大陸上的“野人”周旋博弈。
與此同時,西方局勢亦風雲再起。
大明在馬林王朝舊地建成七座水師要港。
昔日因人口稀少而受列強欺淩,
如今,大明在此區域集結三十二支艦隊,聲勢震天。
鄭和毫不客氣,
下令戰艦封鎖西方諸國海界,
並向隔海相望的普陀雅、阿拉貢、卡斯提裡三大王朝正式宣戰。
艦隊長驅直入地鐘海,
更從馬林遺民中招募二十萬人,
訓練為登陸作戰之師。
沒錯,正是當年馬林王朝殘部。
當初朱濤所下旨意僅限大沙漠以南,
故允許其遺民進入大明水師港避難。
如今,借由水師炮火掩護,
大明悍然奪占西裡島、科島、撒島、馬卡島等戰略要地,
並在島上修築港口與軍事基地。
隨後即向朝廷奏報,
請朱濤為新占之地劃定疆域歸屬。
麵對勢不可擋的大明水師,
普陀雅、阿拉貢、卡斯提裡,乃至弗朗基、教皇國等國,
紛紛選擇退讓。
其中,弗朗基與教皇國實為避其鋒芒;
而已被宣戰的三國,則純粹是無力抗衡。
占領諸島後,鄭和當機立斷,
聯絡當地勢力,在水師港周邊設立“大明學堂”,
以文教之力滲透統治根基。
而這些島嶼,本就長期處於西方列強爭奪之中,
曆史上也曾有過獨立政權。
正所謂:
“西方越打越分,東方越戰越合。”
因此,島民對大明並無強烈敵意。
這反倒讓原本準備大開殺戒的鄭和一時錯愕。
更令人意外的是,
當得知成為大明子民便可參軍征伐西方諸國,
島上民眾竟自發踴躍報名,爭先恐後,幾近沸騰。
鄭和在征兵過程中,不得不啟用錦衣衛,並聯合龍窟對以歸附老兵為主的兵源展開嚴密甄彆。
一個多月的操練過後,
這些士兵終於建立起對大明的忠誠,紛紛拋棄舊日信仰,徹底蛻變為真正效忠大明的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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