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嘎又驚又怒。
這漢官動作如此之快,手段如此之準,竟一下子抓住了最要害的證據。
怒的是石磊這個本族的“讀書人”,竟敢吃裡扒外,與漢官勾結,在背後捅他刀子!
“好個石磊,仗著在京城喝過幾年墨水,就敢不把我放在眼裡!”
“還有那何明風,真當這石屏州是他京城的衙門了不成?!”
阿嘎咬牙切齒。
不行,自己絕不能坐以待斃。
一旦讓水西那個老東西先在土司麵前進了言,自己就會陷入被動。
必須先發製人,將水定在對自己有利的調子上!
阿嘎深吸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眼珠轉了轉,一條毒計已然成形。
……
次日清晨,土司府議事廳。
沙定邦土司高踞於鋪著完整熊皮的主座之上。
他年約四旬,身材魁梧如山,古銅色的麵龐上刻著風霜與威嚴,一雙虎目開闔間精光四射。
隻是眼角眉梢帶著一絲因長期縱情酒獵而產生的倦怠。
廳內兩側,坐著幾位部族頭人,氣氛莊重而略顯沉悶。
阿嘎管家小步快趨至廳中,在離主座石階數步遠的地方,“噗通”一聲跪倒,姿態謙卑至極。
“尊敬的主人,您忠誠的仆人阿嘎,向您彙報近日的事務。”
阿嘎聲音洪亮,帶著慣有的恭敬。
沙定邦微微頷首,示意他繼續。
阿嘎先是按部就班地彙報了幾項收成、狩獵的安排,語氣平穩。
隨即,他話鋒一轉,臉上適時地堆起了混雜著委屈與憤懣的神情,聲音也帶上了幾分哽咽。
“主人,還有一事……本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仆人不願煩擾您的清靜,但如今……如今卻不得不稟報了。”
阿嘎抬起頭,眼神懇切地望著沙定邦。
“哦?何事?”
沙定邦挑了挑眉,被勾起了些許興趣。
“就是山後寨那邊,沙阿妹家和山下漢民王二,為了一塊名叫‘野豬坡’的貧瘠山地,爭執了有些日子了。”
“按著老規矩,仆人前些日子去調解了一番,本想讓他們各退一步,息事寧人。
”阿嘎說到這裡,語氣陡然變得激動起來,“可誰知……誰知那漢民王二,不知怎的攀附上了州府新來的何通判,竟仗著有官家人撐腰,膽大包天,反咬一口!”
“他……他竟誣陷仆人我,說是我毀了界碑,還說他家田畝缺水,也是我暗中作梗!”
他捶胸頓足,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
“主人明鑒啊!我阿嘎對您,對沙馬部族,忠心耿耿,天地可表!”
“怎會去做這等下作之事?那界碑年久失修,風吹雨打,自己倒了也未可知!”
“至於水源,山林溪流,自有其道,豈是我能隨意操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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